住。
比如“老公”,比如“想你”。
那些她自以为藏得很好步步为营的小心思,在季礼眼里无异于昭然若揭。
意料之外,但好像又在意料之中。
很多事情他也说不清自己的心绪,就那么一次、两次、很多很多次,让她的情绪柔顺又直接地抵进他的心里。
季礼眯着想了会儿事情,起床,洗漱,下楼。
每一步时间都异常Jing确,俨然一台毫无感情的总裁机器。
他用早餐时,程胜站在旁边汇报行程,季礼简明扼要变动两处,程胜明意:“好的,我马上通知下去,JNS总部投资会时间已经确定,司机等在门口,摩通和星光合作案名单我稍后整理完毕……”
“嗯。”季礼从容地进完早餐、净手、单手插袋走出别墅。
程胜拉开车门候在一旁,季礼弯身上车,黑色宾利如同蛰伏的猛兽缓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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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S总部投资会在一个红酒庄园举行,华盛海外和摩通作为两大寡头势均力敌,与其说是JNS投资权争夺战,不如说是重组并购战。
摩通接了苏城星光传媒的案子,迄今为止最好的战略是借JNS的壳把星光子公司放到纽交所重新上市,而华盛海外早已对JNS版图虎视眈眈,季礼同样势在必得。
第一轮盲约报价结束后,会场觥筹交错,季礼和来往的人碰杯,俊脸波澜不惊,摩通的人脸色不佳,季礼扫过他们,宛如看死物般多一秒都不肯停留。
程胜来到季礼身边,低声对季礼道:“摩通林皎林总希望和您共进午餐。”
季礼眼神给到程胜,程胜明了,去到不远处回绝林皎。
穿浅蓝色竖条纹西服搭白衬衫的女人干练到每根盘在脑后的头发丝都一丝不苟,听到程胜回话,她眉头几不可见蹙一瞬,随后恢复自如,端着红酒杯踩着缎面高跟鞋姿态婷婷地朝季礼走来。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在于人能自制,动物不行,而季礼这种自制中的自制,在任何地方都是显而易见的出类拔萃。
而林皎作为季礼的中学同学、大学同学、留学同学,目光从未从季礼身上移开过。
初中时,其他男生打球、上网、早恋,季礼是那个对一切都没兴趣、永远看着高中课本、永远接近满分的第一名。
高中时,其他男生打球、上网、早恋,季礼是那个对一切都没兴趣、永远看着大学课本、永远接近满分的第一名。
大学时,其他男生打球、上网、恋爱,季礼仍旧是那个对一切都没兴趣、永远在工作、永远接近满分的第一名。
到国外后,很多阶层相似的留学生会抱团取暖,林皎以为自己和季礼的关系会亲近些,谁知季礼依然拒人千里之外,甚至在看作业、抄笔记、小组课题这样的小事上他都不会因为嫌麻烦而半推半就,“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不行”就是“不行”,毫无转圜之地。
每到一个新环境,总有优秀漂亮的女生主动给季礼表白,季礼除了一声“抱歉”再无多话。
他太好看又太冷淡,好看得让人前仆后继,冷淡得除了工作之外其他任何事情都勾不起他半分兴趣,可他越是这样,对林皎这样的慕强者来说,越是拥有致命的吸引力。
就像她以为自己在国外这么多年会淡忘季礼,可当季礼一出现,她就知道,这种堪称绝色的白月光没有哪个女人可以轻易忘掉。
林皎走到季礼面前,举杯:“好久不见。”
季礼在空中和她虚碰杯,道的是:“林总幸会。”
林皎笑容僵了僵,很快复原:“季总生疏了。”
季礼淡淡颔首:“林总言重。”
季礼永远有让气氛尴尬到结冰的本事。
林皎眼神闪了闪,再次开口:“季总这次出差还顺利吗。”
季礼:“顺利。”
林皎:“季总对JNS企图很大。”
季礼:“彼此。”
林皎:“季总过来第一天就想尽东道主之谊,奈何季总一直没时间。”
这次,季礼抬了抬杯子,甚至没接林皎的话。
气氛再次凝固。
林皎深呼吸,扯了一下唇角,选了个极其铤而走险的话题:“不知道沈小姐最近还好吗?”
果然,季礼脸色出现了松动,林皎知道自己押对了。
如果说季礼的生活总一成不变,那么沈言曦就是那个“总”之外的唯一变数,他永远能让季礼停下手里正在做的卷子、放下手里正在看的书,甚至沈言曦在国内出什么事,季礼都能立马买机票连夜赶回去。
沈言曦是季礼的第一失控、第一无常、第一不在秩序。
而在季礼同学心中,沈言曦是一个代号,杀伤巨大且神秘。
起初,林皎以为季礼喜欢沈言曦,可她见过沈言曦和季礼的相处模式,见过季礼恨铁不成钢地一下一下打沈言曦手心,而沈言曦哭得撕心裂肺对季礼拳打脚踢,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