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恋爱了,应该是先有人才有恋爱,沈老师明显是无聊想谈个恋爱,然后有个追求者又刚好是预想和设定的类型,就误打误撞谈了。”
陶然有条有理地继续:“正因为全部是一个类型,恰恰证明了沈老师不喜欢,相反,她可能喜欢相反类型,丑,老,凶,钢铁直,可能这个人在她成长经历里承担了很重要的角色,她喜欢他但又倔强地不肯承认,然后一直通过找相反类型的恋人来逃避,结果她找的相反类型全都遇上了伪证。”
乔悦知道沈言曦什么性子,就开一嘴玩笑,没想到陶然接过话头叭叭叭停不下来。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有种充满魅力的意气风发,叫人无法讨厌。
乔悦好笑地拍了一下陶然:“神神叨叨一会儿就行了,小心你沈老师给你翻脸。”
沈老师刚刚本来想怼乔悦,没想到陶然换了个思路。
沈言曦中肯道:“陶然的细腻让我一下子对《雨夜》充满了信心。”
陶然自得地朝沈言曦眨一下眼。
这下,轮到乔悦一脸懵逼。
这两人看对眼了?沈言曦和陶然?不像啊。
没看对眼那又是什么意思?到底几个意思?
病房内充斥着笑声,同一时间,城郊庄园二楼书房。
窗帘拉了一半,帷幔边缘将地面明显地分割成明暗两半,苏城隐在沙发一角,衣着凌乱,双目赤红,茶几、烟灰缸、脚边地毯上到处是烟头。
有的已经灭掉,有的还在咝咝啦啦冒着细烟。
他完全没想到季礼会为沈言曦和自己撕破脸皮,更没想到沈言曦的沈是沈家那个沈。
季礼看上去是干干净净赔了他三十亿,可这哪是赔他三十亿,这分明是用三十亿告诉其他人,华盛和他苏城彻底站在对立面,谁和苏城合作谁就和华盛站在对立面。
这是用三十亿买绝他的路啊。
苏城和季礼能拼吗,能,但他的全部家当在华盛面前,也就是蚍蜉撼树。
从昨晚到现在,南方系、一休,大大小小的合作方都打来了退项电话,甚至正在审批的银行贷款也因为法人的社会关系失格开始走审慎流程。
苏城风风雨雨大半辈子,脸上露出了少有的颓色。
书房门未关,姚婉莹在门口深呼吸几次,端着银耳羹走进来,温柔地巧笑:“先吃点东西吧,工作没有身体重要。”
苏城猛地将姚婉莹连人带碗掀在地上。
姚婉莹眼里立马盈满泪光,无可置信地望向苏城:“阿城。”
“我是倒了多少血霉遇到你?”苏城恨道,“你要钱要资源要房子我什么不能给你?你对沈言曦哪来那么大敌意,沈言曦招你惹你了你一次次把人家朝风口浪尖逼?”
“我逼她?是她逼我好吗?”姚婉莹骤地拔高音调,“你知道我刚出道那几年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罪,可那些苦和罪拜谁所赐,都是沈言曦!”
“你以为她拍《仕杀》是运气吗?不,因为她拍《仕杀》之前拍了《听说》,《仕杀》导演说沈言曦在《听说》里多美多灵气,可那些美和灵气本该是我的,她之后的路本该是我的,之后的资源本该是我的,凭什么她一个小偷可以坐享其成,凭什么要我吃够苦受够罪?!”
“你为什么不能清醒一点?没有沈言曦也会有别人。”苏城怒斥。
姚婉莹摇摇晃晃站起来,笑着摇头:“不,你不知道我多恨,但凡她卑微一点,谦虚一点,卖一点惨,我都没那么恨她,可凭什么她总是老娘天下最美的高傲,凭什么别人费千辛万苦碰不到的制片人、资源上赶着一样送到她手上,凭什么她顺顺利利,是,她是沈家千金,是华盛合伙人,可她不可能永远都不一个人出现,”姚婉莹眼里充斥着诡谲的光,如热带雨林藤蔓般恶毒、黏腻,“只要她出现一次,我就弄她一次,她出现两次,我就弄她两次——”
苏城再次扬起手掌。
“打啊,你打啊,”姚婉莹喝道,“你朝我脸扇做什么,你冲我肚子踹啊,反正我还可以生,是你不能生了,我肚子里是你老苏家唯一的香火。”
这话宛如一针抑制剂,打在苏城心脏,他抬起的手晃了晃,最终落到姚婉莹平坦的小腹上,语气舒缓下来:“你先安心养胎,别动沈言曦,剩下的事,我去处理。”
一夜之间,他仿佛快速老去,嗓音里全是疲惫沙哑。
姚婉莹倏而眼泪掉得更厉害,抱着苏城手臂:“我们母子全部未来都在你身上,我在最红的时候跟了你,你不能倒下,不能辜负我。”
苏城沉默。
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好似都响得异常清晰。
良久,苏城“嗯 ”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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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悦和陶然走了很久之后,沈言曦还在想陶然说的话,陶然语气吊儿郎当,却完美地剖析了沈言曦现在的心境。
如果她真的喜欢那些前任,应该是先喜欢再恋爱,而她都是恋爱了再喜欢,而这样的喜欢,喜欢的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