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姚婉莹三个字都成了屏蔽项。
【我屮,这就是传说中资本的力量?来得太快了吧,我还想去弹幕骂一波呢!】
【动了华盛合伙人还想安然退场?我爷爷和曦宝在一家疗养院,他在国内给我发消息说救曦宝的似乎是华盛董事长。】
【姚婉莹有点难受了吧,一边电视台在播,一边被雪藏,冰火两重天。】
【怪自己啊,浓硫酸啊姐姐,普通人都忍不了,别说曦宝女艺人,那张脸是什么概念。】
【人活脸,树活皮,屏蔽得好!】
……
安洁已经离开,季礼站在沈言曦床边喂她吃药,沈言曦难得没多事,乖乖就着他的手把药片吞下去,又喝了两口水。
安静间,两人白日里紧绷的那根弦好似慢慢松了下来。
季礼让沈言曦把水喝完,沈言曦咕噜咕噜乖巧喝完,季礼把杯子放在床头,回身看到沈言曦在看自己。
她一双眼睛柔软含光,宛如月色下的泉眼。
“谢谢。”她说。
“你骂自己比道歉来得诚恳。”沈言曦想坐一会儿,季礼给她把病床摇高。
“你每次一定要这样说话吗?”沈言曦一窒。
“我不这样说话我怎样说话,”季礼冷笑,“是要我说不客气,没关系,还是要我表扬你。”
沈言曦被季礼这一下说得有些懵,讪讪:“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季礼直视沈言曦,一句一句反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澄清得很快很对很完美?是不是觉得自己处理得成熟稳重这次风波过去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沈言曦哑口,季礼继续。
“你有没有想过今天是我来了,但凡我今天没来,但凡我晚一步,后果是什么?”
“你以为我、沈家、你父母不想你进娱乐圈是观念守旧怕你抛头露面?他们怕的是你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怕的是你遇到无数个今天这样的情况。”
“你学我把心狠手辣学到了嘴上吗?”
“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给任何人伤害你的机会,你听进去了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厌烦你谈恋爱吗,因为碰爱情你就是一次次把刀给对方给对方一刀刀捅你的机会。”
“你又要天上的星星又要走凡人的路你想得怎么这么美,要么你今天把圈退了,要么你大大方方坦坦荡荡把路走到别人不敢动你分毫。”
“你知道我多讨厌你一次次和没必要的人没必要的事虚与委蛇吗,一次次不顺,一次次诉苦,诉苦有什么用啊沈言曦,反抗多痛快!”
“你猜到是姚婉莹动你你查什么爆料人,你做什么资产澄清证明,你就该给苏夫人打电话,告诉她姚婉莹想动你,她想朝上爬,她怀了苏城的孩子她要逼宫,苏夫人的底线就是逼宫,她能忍姚婉莹吗?她不会把姚婉莹泼给你的脏水直接扣到姚婉莹头上吗?还有你的事情吗?我给你说过无数次,遇到逆境就把逆境填平,遇到挫折就把挫折踩烂,遇到有人拿矛对着你我教你去举盾了吗?你要直接把矛掰过来反指着她喉咙你明白吗?”
“我不可能永远出现得这么及时,我不可能永远赶在那一瞬间能把你拽开!”
季礼和沈言曦约定了彼此互不干涉工作,他真的没干涉过。
可今天,小姑娘差点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季礼想到自己看到那一幕,看到小姑娘想躲躲不掉,看到女人狰狞恐怖的脸,想到小姑娘冲过去给他找水裂得伤口血rou模糊,他怎么坐得住,怎么袖手旁观?
所有的担心、焦躁、紧张在她一句“谢谢”后涌入气血,他根本不给小姑娘还口的机会,每句话都像一把刀,手起刀落地砍掉她自以为是的外壳。
季礼鲜少这么生气,每个字都来得又快又陡峭,完完全全的恨铁不成钢。
沈言曦后悔了,也后怕了,她怔忪,尔后眼睛红了、盈shi、泪珠一颗颗串成线般朝下掉。
“我知道错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恶意,对不起,”她哽咽着一个劲儿给季礼道歉,“对不起,我也怕,我怕泼到我,也怕泼到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没料到近在咫尺的危险,对不起,她手软了,对不起,犹豫了,对不起。
压抑一整天的情绪宛如找到了宣泄口,沈言曦嚎啕大哭。
她的伤口很痛,就是这样的清晰的痛,让她不敢回想,让她自责伤心。
季礼对别人,是嘴上是糖,手里是刀。
而对沈言曦,他从来都是嘴上是刀,手里、心里全是给她的糖。
沈言曦哭得难以自持、毫无形象。
季礼叹口气,手顺了顺小姑娘柔软的长发,轻轻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
“哭什么,不是还有我吗?”
他安抚的语气是不熟练的温柔。
沈言曦伏在他温热的胸膛,听着清晰的心跳,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木质冷香,愈哭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