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的短信吗?”
沈言曦瘪瘪嘴。
季礼扶她:“起来。”
沈言曦眸里蓄着水汽:“不起。”
季礼:“起来。”
沈言曦倔强:“不起。”
季礼终于从沈言曦的别扭察觉到什么,朝下看了一眼:“衣服弄脏了?”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小姑娘这种情况,有些不确定。
小姑娘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季礼没说话,转身下楼取车里拿了常备的防寒服上来给沈言曦披上。
时值五月,大家都穿着轻便的春装,沈言曦叨叨地嫌弃防寒服又黑又丑又奇怪,她才不穿。
“闭嘴。”季礼瞥沈言曦一眼,直接把她连人带衣服抱起来让她站旁边。
一圈淡淡的血迹印在蓝底椅面上,沈言曦嘴唇嚅了嚅,窘迫得要命。
季礼面上没有丝毫变化,从她桌上扯了餐巾纸,又倒了点她同桌剩下不要的水在纸上,弯身帮她擦凳子上的血。
沈言曦看着季礼。
二十岁的季礼身形出众,侧脸清俊,下颌线分明之下,喉结起伏弧度清晰,教室的白炽灯光落下,将他身上介于青涩成熟、杂糅惯有清冷的气质衬托得愈发强烈,偏偏他还做着和他本人格格不入的事情,因为自己的……
一丝隐秘、杂糅、羞耻的意味冲向沈言曦大脑,莫名难为情的情绪席卷了她。
沈言曦忽然大哭。
季礼没擦完,有些头疼,他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凶地问:“哭什么?”
沈言曦嚎啕着:“我不知道。”
季礼:“……”
季礼帮她擦完凳子,又给她收拾了课桌和书本,然后听到小姑娘大哭将近三分钟后,悲戚道:“我不是仙女了。”
仙女不会来姨妈,她居然来姨妈了呜呜呜。
季礼一愣,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沈言曦吸吸鼻子,弱小无助地看向季礼,我都这样了你还笑?
可她越这样季礼越是笑,沈言曦不和季礼好了。
回去路上,小姑娘别别扭扭,季礼迫于无奈牵住小姑娘的手。
他说:“别闹了,你还是仙女。”
小姑娘问:“为什么?”
“仙庭没有给你发除籍证明。”
“好像是噢,那我还是仙女。”小姑娘开心了。
“你知道为什么没除籍吗?”
“为什么?”
季礼道:“除籍要把仙女从天上扔下去,你胖乎乎,她们扔不动。”
一道恼羞清脆的娇喝响起:“这叫婴儿肥!婴儿肥季礼!!!”
季礼逗她:“季礼没有婴儿肥,沈言曦婴儿肥。”
“……”沈言曦生气了,直到到家都不愿和季礼多说一句话。
等沈言曦洗完澡下楼,保姆已经熬好了红枣姜汤,还加了季百度要求的阿胶枸杞益母草。
饭桌上,季礼和沈言曦并排坐。
只爱垃圾食品的沈言曦对面前黑乎乎的不明养生ye体表示了抗拒。
季礼看她:“我为了你旷掉了今晚的考试。”
沈言曦气呼呼地搡他一下,这才不情不愿试一小口。
“辣,苦,还有枣子的味道,”她苦着小脸吐舌头,“我讨厌枣子。”
季礼:“讨厌和喝没有必然联系。”
沈言曦把药碗推过去,撅嘴道:“那你陪我。”
季礼起身去沈言曦房间拿来她的小宝箱,从里面拿出沈言曦用零花钱买的一堆口红。
14岁的沈言曦还不到举着黑卡去商场扫美妆的年龄,每一根口红她都视若珍宝。
沈言曦睁大眼睛。
季礼把口红一根根打开放到沈言曦面前,平和甚至可以说温柔道:“五分钟喝完,超过一分钟我按断一根。”
沈言曦陷入季礼柔和的神态,瞬间大彻大悟。
魔鬼就是魔鬼,不以一切虚头巴脑的和颜悦色为转移。
而季礼太了解这小祖宗的脾气,但凡自己松一点口让保姆重做,她就能翘着尾巴作天作地。
两个人各怀心思,气氛竟有短暂的和谐。
“沈言曦,”季礼忽然道,“你知道一件事吗?”
沈言曦:“什么?”
季礼:“小时候口红涂得越多,长大了越丑,丑到没人喜欢一辈子嫁不出去。”
沈言曦不信:“你骗我。”
“你看看口红的化学成分表,你再回忆回忆,是不是有部电影里面有个如花,”季礼一本正经道,“那个如花是不是很丑,但又涂了个红嘴唇。”
“咔哒”,14岁的沈言曦手一滑,汤勺落进药碗里。
24岁的沈言曦梦到自己的脸变成了如花,如花的脸又变成了自己,耳边不停回荡着季礼的声音。
“没人喜欢”“一辈子嫁不出去”“你是如花”“如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