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又接着说:“今日的庆功宴是皇上特地为太子举办的,不止庆贺太子凯旋,还要为太子挑选太子妃,苏大姑娘若是要这么闹脾气,那不止是拂了娘娘的好意,也同等拂了皇上的脸面,若是皇上一个怪罪下来,相爷再如何得皇上的眼,那也是要遭殃的,这可万万不成啊。”
“苏大姑娘还是敢紧随奴婢同去偏殿更衣,莫因这等小事触怒龙颜。”
苏长乐咬了咬唇,不着痕迹扫了对面的沈星阑一眼,见他虽被几人团团围住敬酒,面色却与平时无异,高悬不安的心才稍稍落了下来。
前世沈星阑在宴席上喝得酩酊大醉,如今他面无醉意,应当没事。
她深吸了口气,衣袖的指节虽已用力捏到泛白,面上却是不显半分,朝着梁姑姑甜甜一笑:“长乐怎么可能辜负娘娘的心意。”
话落,起身随梁姑姑离席。
温楚楚快步跟上,红唇弯起一抹诡异弧度。
三人步出正殿大厅,穿过宽敞的庭院,回廊曲水,楼台庭阁,凭着前世的记忆,苏长乐知晓这是去偏殿的路。
掩在斗篷下的双手紧攥,她真是没想到林皇后为了成事,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将她带离。
温楚楚与她并肩而行,见她异常安静,朱唇微勾:“乐乐别怕,有我陪着你,不会有事的。”
梁姑姑听见温楚楚的话,轻声笑了笑:“温二姑娘说得极是,这行宫内的每一处,皆有御林军巡逻,极为安全,苏姑娘莫要担心……”
“担心”二字未落,苏长乐后颈蓦然一痛,转眼失去意识。
梁姑姑与温楚楚却是若无其事地停下脚步,相视一笑。
※
“你冷静一点……你清醒一点!”
那人满身酒气,平时低沉清冽的嗓音,如今沙哑得不象话,说话时酒气与热气一同落在她脸上。
她分明热得极不舒服,可当她抓住那人衣袍下肌|rou紧|实的手臂时,居然教她莫名的想与之亲近。
柔若无骨的小手数次被挥开、拉下,柔荑的主人却像疯魔一般,不屈不挠一个劲的往前攀附,举手投足,极尽蛊惑。
一退一进间,芙蓉色的华衣一点点皱起来。
似白雪般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如春日庭院里枝头盛开的桃花瓣。
彼时她并不知,那双猩红双目下,究竟压抑着何种不为人知,何种早已深藏许久的独占欲。
“苏长乐!”眼前人突然低喝一声,似在强忍着什么,声音明显带着压抑的喑哑。
这一声没能阻止一切,她依然面色绯绯,眼神迷离得教人控制不住心跳。
她一直被推开,不断的被推开。
浑乱之际,耳边又是一声斥喝:“不要靠近孤,离孤远一点!”
画面随着模糊不清的意识断断续续。
她只记得,当那人要再度狠狠将她推开之际,她迷迷糊糊的叫了他的名字。
“沈星阑……”
她并不知晓,这三个字落在他耳中时,是如何的细柔娇甜。
如何的使人溃不成军。
软玉温香终扑入怀,直逼得人难以自持。
那人终未再推拒抵抗,反手将她紧拥入怀。
※
苏长乐猛地睁开眼,从浑沌中清醒过来,只觉得梦里挥之不去的那团火,仿佛跟着漫到了现实之中。
额间冷汗涔涔,背上衣衫尽shi。
她竟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熏笼温暖,房中微微昏暗,一旁窗棂透进来的微弱亮光,依稀可见一旁Jing致华美的锦被,与记忆中如出一辙的芙蓉纱帐。
她呼吸一窒,惊恐的爬坐起身。
掌心刚往下撑,便觉触感有异,不似寻常床榻,浓浓的酒味亦是随之窜入鼻端。
“啊!!!”
她被吓得心脏猛烈一缩,瞬间尖叫出声,一面低头确认自己有无衣衫不整,一面惊慌失措爬下|床榻。
幸好,那只是梦,她的衣衫整整齐齐。
苏长乐松了口气,却在慌乱之间重心不稳滚了下去。
她吃痛的闷哼一声,就又立刻跌跌撞撞的爬起身朝门口冲去,已经顾不得榻上躺的究竟是谁,一心只想尽快逃离。
却很快就绝望的发现,无论是房门或是窗棂通通都被封死,不论何种方法都无法打开。
苏长乐嘴唇哆嗦,尽管已不是第一次陷入这种困境,心脏却依旧紧张得怦怦直跳,似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般。
大概是她方才撞门拍窗的动静太大,原本睡在榻上的人,在这时也捂着头,摇摇晃晃的爬坐起身。
床榻旁,窗棂微弱的光亮,映在他好看的侧脸,俊美的轮廓被光打上一层Yin影,格外冰冷。
“在吵什么?”
沙哑干涩的嗓音蓦地响起,原本背对着床榻,还不放弃想将门撞开的苏长乐浑身一僵,缓缓回过头。
她看着床榻上的玄衣少年,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