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话方落,苏长乐就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冷了几分。
沈星阑手背青筋毕露,紧握的拳头骨节发白。
他面带愠色,答非所问:“孤记得当年离京前,你曾跟孤说你心仪的女郎是温二姑娘,没想到四弟变心得这么快,不到一年就立刻换人,还跟父皇求了赐婚。”
说到赐婚二字时,透着一种近乎咬牙切齿的憎恨。。
沈季青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低头轻笑一声,轻描淡写地说:“三哥兴许离京太久,记错了,我未曾与三哥说过这种话。”
这些话苏长乐前世都听过,当时她只觉得沈星阑无中生有,现在她倒是知道他没有说谎。
后来沈季青的确娶了温楚楚。
“就算我真的说了,”沈季青顿了下,朝她看来,“那也改变不了我与乐乐已经定亲,再过两个月就要大婚的事实。”
他眉眼间满满的温柔,依俙还是那个带她游湖赏景,与她纵马观花,那个在大街小巷游人如云,彩灯如星的元宵夜上,抬眸浅笑,静静地站在海棠树下等她的翩翩少年。
回忆如跑马灯般一幕幕闪过,曾经的真心相许,却已面目全非。
身后的小姑娘久久不语,沈星阑困惑回头,却见到她定定望着沈季青,眼尾泛着红|晕。
沈星阑的手指僵了一下,他低下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另一头,察觉到苏长乐的目光终于再回到自己身上,且是那般的深情款款,沈季青不由得一阵身心舒坦。
他愉悦地朝她走去。
原本还好好的小姑娘,却忽然低下头,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我没有和你定亲,我不要和你成亲,我明明跟阿娘说过我不喜欢你,我不要嫁人。”
她不停地用手背抹去脸上的眼泪,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仿佛真的充满了愤怒却又无力改变的委屈,颤抖的声音中,也刻意带着恐惧与害怕,听得人心中一阵阵揪痛。
这是沈季青第二次见到苏长乐落泪,和头一次一样,他心底再次升起难以言喻的莫名烦躁。
在他面前从未掉过一滴泪的小姑娘,在失去记忆后却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倔强与坚强,天生娇|媚的眼儿红通通,怯怯的咬着娇艳的唇瓣,单薄的双肩更因啜泣一下一下地抖动着,全是他从未见过的脆弱。
沈季青看着她,温润的眸子翻涌着晦涩不明的情绪。
沈星阑与苏长乐就站在树荫下,两人此时肩并着肩,光影错落交织在他们身上,微风轻轻拂过,两人的发丝随风轻扬。
风起的那一瞬,少年灿若星辰的眸子掠过一抹森然,面色Yin沉得可怕。
沈季青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微不可察的杀意。
他猛地看向沈星阑,却只看到沈星阑剑眉深锁,一脸嫌弃,就如同平时最厌烦看到女子哭哭啼啼那般。
沈季青眉心微动。
沈星阑到底打了三年仗,身上带着肃杀之气倒是不奇怪。
他只是没想到几年不见,他这三哥居然还是没什么长进,一门心思全写在脸上,一如既往的愚蠢。不过刚才听见苏长乐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居然还沉得住气,倒也不算完全没有长进。
沈季青轻蔑一笑,目光再次落回苏长乐身上,烦躁却随着她的哭声,如同藤蔓一般在心头肆意滋长。
他觉得莫名其妙,甚至厌恶这种没由来的心烦意乱。
上回沈季青已经见识过苏长乐的哭功,知道多说无益,上前一步,打算将人打横抱起强制带走。
苏长乐却呜呜咽咽的扑进沈星阑怀中,极不给他面子的哭道:“走开走开,叫他走开,我不要跟坏人走!”
温香软玉忽入怀,沈星阑蓦然一僵,目光复杂的扫了怀里的小姑娘一眼,垂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反复地握拳又松开。
见她哭得双眼通红,眼里满满都是委屈,沈星阑眸色晦暗不明,二话不说拉过她的手朝凤仪宫走去,竟是要直接带她去见林皇后。
沈季青追了上去:“乐乐如今脑子不清楚便罢,三哥居然跟她一块胡闹,你可以肆意风流、不拘小节,她却不能不要名节,我与她大婚在即,三哥难道不觉自己太过分了吗!”
他说得义正辞严,似极为恼怒,却依然维持着翩翩风度,未曾动手抢人。
方才他因占有欲作祟被激起怒火,可到底冷静自持,很快就转念过来,他根本用不着恼怒,沈星阑若要在庆功宴前就自己作死自己那是最好,否则他当初也没必要求娶苏长乐。
沈星阑不屑的冷哼一声:“她怕你,你离她远一点,孤待会儿就会放手让她自己走,先去凤仪宫等我们就是。”头也不回,话说得蛮横霸道。
他刚刚才从宣帝那离开,宣帝只提了苏长乐出了事却没再说其他,显然是林皇后召她进宫的。
沈季青心中冷笑,简直难以相信如此鲁莽无智之辈,就只因为早他半个时辰出生,就能当他的兄长、当这大齐的太子。
他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