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的道着歉:“请王爷恕罪,请王爷原谅囡囡的无礼,囡囡落马时撞到了头,太医都说她忘了这几年的事,她、她只记得刚入京时的事,您也知道她刚入京时的性子,她现在不认得您了,不会随意让您近身的。”
苏长乐七岁时两人就已相识,沈季青自然知道她以前是什么脾气,摇了摇头,语气无奈又宠溺:“无妨,本王不会放在心上,对陌生外男有防备心不是什么坏事。”
话落,他又弯起眼楮,指了指不远处的温楚楚,笑着问她:“那乐乐记不记得她?她是温楚楚,是你最要好的朋友。”
他的声音柔若春风,笑意温如暖阳,就算莫名其妙挨了她的打也不恼不怒。
苏长乐看着他毫无破绽的温柔眼眸,若非重活一世早就知道他是装的,真的很难不被他儒雅温润的表相所骗。
她不得不承认,沈季青对一个人好时是真的好,近乎无限包容,但舍弃时,也是真的心狠手辣。
她也知道,之后的庆功宴上沈季青还得用她来毁掉沈星阑,暂时不会动她,才敢如此大胆动手。
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苏长乐眨了眨水汪通透的眸子,纯真的目光带着几分茫然:“她虽然和温楚楚长得有点像,可温楚楚和我一样才七岁,她不可能是温楚楚。”
温楚楚上前,亲昵的握住她的手,未语泪先流。
她双眸哭得通红,看着苏长乐时,眼底全是愧疚,一边掉泪一边哽咽地问:“乐乐,我就是楚楚,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们上个月才一前一后行完笄礼。”
苏长乐不说话。
温楚楚看了沈季青一眼,不死心的追问:“他是四皇子,是你从小就喜欢的季青哥哥,两年前你们定了亲,再过两个月就要成亲,你也不记得季青哥哥了?”
这次她话说才到一半,苏长乐就扑进苏母怀中嚎啕大哭:“沈季青谁啊听都没听过我又不喜欢他,我不要成亲,我才七岁我不要嫁人!我要回边关!”
哭得毫无形象,眼泪吧嗒吧嗒掉不停,软糯糯的声音里委屈极了。
方才苏长乐扇沈季青耳光时温楚楚就被吓过一次,如今见到她这般撒泼吵闹,心中又是一惊。
温楚楚愣了愣,低头拭泪的同时,不着痕迹的观察起苏长乐。
她觉得苏长乐不止是只记得七岁以前的事,恐怕是连脑子都一并摔坏了。苏长乐七岁时虽然又野又撒泼,可她性子又倔又好强,就算跟人打架打得浑身是伤也从来没哭过。
沈季青和温楚楚没待太久,因为苏长乐一直不愿意沈季青亲近她,不论他如何释出善意,如何温言软语的哄她,苏长乐都窝在苏母怀里不肯抬头。
离开相府,乘上马车,沈季青扶额敛目,面色凝重。
半晌,撩开车帘吩咐:“去皇城,本王要进宫一趟。”
沈季青和沈星阑同年,都大苏长乐四岁,去年他被封晋王,已出宫另立府邸。
沈星阑十六岁那年忽被任命抚远大将军,远赴边关讨伐漠北外敌,不到三年大破漠北,如今在回京路上,不日就要进京。
苏长乐的情况比他预想中还要严重,虽有一瞬,他曾怀疑她是在装疯卖傻。
可两人大婚在即,她是那么的喜欢他,一直盼着和他成亲,眼里的光从来就只为他,脸上的笑就像蜜桃一样甜,热烈而直率。
她实在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手指摸着玉扳子,昔日少女甜美娇憨的笑容和今日对他充满防备的冷漠在他脑中反复交织,久久挥之不去。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沈季青心底升起几许陌生的烦躁。
要是两年前,沈星阑被十万大军围困雁门关时就死了,也无需用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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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季青离去后,苏母语重心长的叮嘱她以后万不可再对沈季青动手,说沈季青不止是她未来的夫君还是当今的四皇子。
苏长乐身上还带着伤,疲惫的打了个呵欠,乖巧地应了声:“知道了。”
苏母见她喝完药犯困,赶紧让她睡下。
离房前,她看着女儿如今已出落得极为标致的脸蛋,心中又是一阵难受。
四皇子虽然脾气好,愿意包容囡囡,可这件事若是传到皇上耳中,虽不会和自己从小疼到大又摔傻了的小姑娘计较,这门亲事也恐怕悬了。
苏长乐出了这等大事,相府上下虽未乱成一团,可京城第一美人摔成傻子的消息,却不知为何不胫而走,没多久就传得人尽皆知。
苏泽虽然严令府中奴仆不许将这件事传到苏长乐耳中,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苏长乐还是知道了,不过她一点也不介意,她傻了的事越多人知道越好。
宣帝虽然不喜欢沈季青这个儿子,但按宣帝极好面子的个性,怕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还未过门就赏了他一个耳光的傻子当正妃,指不定,现在已经在想方设法的安抚或说服她的父亲解除婚约。
苏长乐头上的伤其实并不严重,否则当初太医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