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揭过,鲁梁知难而退,在宫里也不翻出什么浪花来,便让福田没有将此事告诉李溯。
却没想到时隔三日,杨盈突然挺直了腰板,来为自己的表哥出头了,她于国子监堂外,让鲁梁指认是谁在竹林打了他。
看着鲁梁站在杨盈背后小人得志告了状的丑陋嘴脸,常之茸不禁怀疑上一世自己是如何喜欢上这样一个人的?一个被打都要站在女人背后哭惨的无能之人。
当杨盈看到竟是常之茸后,瞪大了双目,满是惊诧,这些时日来她只顾着巴结讨好李涛,都没有注意到这些院子角落里的宫女奴才们,怎能想到常之茸也在其中,且几年未见,这个穿着藕荷色宫裙的少女倒是出落得愈发惹眼了,看到那张灵动明艳的面容杨盈便心生嫉恨,她也不知为何,自八岁那年在京城第一次见到常之茸后,便对她厌恶至极。
杨盈踏步前来,居高临下,斥责道:“便是你在竹林里打了我表哥?宫中莫非连宫规都没有,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公然打人了?”
她声音响亮尖锐,立时周围的奴才们都侧目看来,福田也有些紧张兮兮的看向常之茸。
常之茸气淡神闲,平静道:“小姐所言束奴婢有所不解,奴婢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是如何能够殴打身强体壮的鲁公子,小姐若是对我有何不满,直言便是,奴婢自然不敢对杨府嫡小姐不敬。”
“你!”杨盈怒火中烧:“你竟还不认,在此强词夺理,巧舌如簧!”
常之茸闻言便卑恭垂首不语,一副她没有证据胡乱诬陷人的模样,惹得周遭宫人们都小声议论杨盈的不是。
因此事明面来看,确实如常之茸所言,她没有能力打伤鲁梁,此番仿佛杨盈仗着贵女身份在皇宫里欺压宫女一般,这些奴才自然不愿,往日里伺候主子们低头哈腰便罢了,因那是皇嗣,现下一个宫外来的也敢随意斥责他们。
这里闹得沸沸扬扬,原本在堂内的皇子和公子也三三两两聚集了过来。
而为首的便是三皇子,如今的元晖王,他一脸不耐,皱着眉头喝道:“何事吵嚷喧闹,叫的本殿头疼!”
看到李涛前来,杨盈眼睛瞬间亮了,她一改之前的嚣张尖酸嘴脸,娇滴柔弱的看向李涛,眼中尽是依赖与崇拜,轻声控诉道:“殿下,这宫女凭白欺负我的人,现下拒不肯认,求殿下给盈儿讨个公道。”
李涛嫌她聒噪,未理会她,抬头扫眼看向常之茸时,眼睛微微眯起,越看越发觉得这丫鬟眼熟,好似曾经在哪见过。
“你出来,给本殿说说你犯了何事?”
常之茸没想到杨盈还真的会跟三皇子告状,但她亦不惧怕,恭身站出,语气平静的叙述了此事,并否认了殴打鲁梁一事。
而三皇子看到她抬头后,眼睛都直了,满是惊艳,也未听进去她的辩解,见到她的面容后细细回想,才忽然想起来,这不就是几年前迎春宴时李溯身边那模样尚可的小丫鬟吗,没想到几年未见,出落的这般漂亮,未施胭脂水粉的小脸似能掐出水来,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透着灵动,李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眼中尽是兴趣。
这一幕杨盈自然看在眼里,心中更是觉得常之茸是个祸害,长成狐媚子的模样还要装清纯,让她暗恨不已,这张脸就不该出现在宫里!
“殿下,她满口胡言,您定要为盈儿做主。”
杨盈不依不饶,李涛看着厌烦,还未来得及说话,背后传来了一个淡漠的声音。
“是我打的他,可是打不得?”
李涛惊讶,回头看向不知何时来到堂外的四皇子李溯,这个榆木疙瘩,任人欺压也不出声不言语的人,今日倒是一改常态,护起短来了。李涛反复想想,也对,若这是他的丫鬟他也愿意护,还能暖床呢,只是没想到宫中传闻李溯是个花花肠子还金屋藏娇一事竟是真的。
“若是你打的,自然打得,那四皇弟便说说这乐呵,你一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是因何脾气大涨,打了杨府的鲁梁?”
李涛半是嘲讽,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他在宫里许久没遇到如此好玩之事了。
李溯踏步上前,自然的站在常之茸身前,牢牢的挡住了其余人瞟过来的眼神,面色沉着,看着竟有丝不似往日木讷的模样,他没理会李涛的讥讽,直言道:“那日不巧,在竹林里撞见鲁梁与红莺偷情,做苟且之事,污了眼,便顺手让人把他打了。”
他说的简单轻巧,但众人听后立即哗然,且深信不疑,因何?
自然是因为鲁梁在这里和红莺的关系最为密切,两人时常一起说笑,这是院内的宫人们都亲眼所见的事情。
红莺听了这话,脸色骤白,慌张的跑上前跪在地上,磕头说道:“三殿下,我没有与鲁公子有任何私情,求您明察,红莺是被四殿下冤枉的!”
看笑话看到自己身上,李涛脸色顿时没了笑,黑成一片。
这个跪在地上哭红眼的红莺,跟了他少说也有个五六年了,起初他便是看着红莺长相身段都属上乘,就留在了身边,待她一直不错,甚至还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