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一起大事,有南蛮之人装扮成异域舞娘进宫献舞,于宫宴当日行刺皇上,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景帝也于宫宴当中身负重伤,当日宫内大乱,行刺者亦杀伤了许多宫中的禁卫军,此事惹得皇上震怒,势要讨伐南蛮之地,遂年后便向蛮荒宣战,边境战争一触即发,如此轰动的事件亦成了当年人人茶余饭后的闲谈。
若宫宴那日大乱,加之出入进宫的马车繁多,趁机策划从宫中将人送出去,便不是件难事了。
而常之茸的这个想法,原本是为着送纤月姑姑出宫,但纤月姑姑如今双腿残疾又双目不能视物,独自一人想要出宫颇为困难,无人帮衬绝无可能顺利出去,可如果李清婉能够带着纤月姑姑一同混在马车内,此事便能成功大半。
当晚回到苕岚苑内,李溯遣退在旁侍候的福田,转头不解的询问常之茸道:“今日为何要出言帮她出宫?”
常之茸想了想,方才笑道:“或许是觉得她与自己有些相似罢,不愿看她就这般困在宫中,不知何时死去。”
李溯皱眉一口否认道:“她与你不相似,之茸比她好上千倍。”
闻言常之茸笑的合不拢嘴:“那阿溯快说说,我到底哪里好?”
没想到常之茸会这般发问,李溯一时有些红了耳朵,低头窘迫道:“哪里都好。”
见状常之茸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酥糖块,不由分说的塞到李溯口中,问道:“好吃吗?”
李溯含着糖点点头。
常之茸不再打趣他,一边看着他吃糖,一边细心的解释道:“纤月姑姑身体不便,若是有李清婉帮衬,出宫后便不用那般忧心了,况且送一个人出宫和送两个人出宫亦无甚区别,只是此事还要好好计划才可。”
李溯又含着糖点点头。
常之茸噗嗤一笑:“你怎的都不问问我,为何如此笃定便能送他们出宫?这于宫中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李溯憨憨的笑了:“我信之茸。”
常之茸微愣,被人如此无原则的信任着,感觉竟是如此奇妙,她看着李溯心中一暖。
这一世终归是没有选错,她无力拯救父母,然经过李清婉一事,她只愿自己和身边的人都能好好活着,心存希望,而她也定要守护好眼前这个于自己有恩,又敦厚良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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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丑时,奴役坊内一道黑影闪过,在屋中休憩的几个宫女都熟睡未能发觉。
其中两个年岁稍大的宫女,于睡梦中无声无息便被人以短剑割断了喉咙,四肢皆被砍下,血污一片,而屋中其余人依然睡着毫无所觉。
翌日清晨,奴役坊的一间屋内传来惊叫声,引来不少人前来查探。
原来竟是有两个宫女死状凄惨,而这已经是奴役坊莫名惨死的不知第几个人了,仿佛这里被下了咒一般,隔些时日便要死上几人,且死状都惨不忍睹,不是被割断舌头,就是被砍断四肢,总归没有一个是留有全尸的。
后来有几个宫女出奇的发觉,死掉的这些人,在近日内皆有过对纤月出言不逊或打骂欺压的行径,然后隔几日便会被人恶意杀害。
奴役坊便开始传言,纤月定是被人下了恶咒,凡是与她近身或说话,必会被恶鬼看中,还听闻那恶鬼有一双血眸,被看一眼便会立即身死,且死相凄惨。
因此原本喜好欺压纤月的人,都不敢再与之近身,看到便远远躲开,如避瘟神,这也倒使得纤月在奴役坊中再无人与她难堪,反而过的轻松清闲起来,身子骨亦因此好了许多。
大半个月后,常之茸的伤势也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她本就底子好,于霖县时爬山涉水还同李溯一起习武练体,连吴太医都惊讶她的恢复速度,断言只需再服药数日,便可大好。
时至中元节前夕,景帝御驾回宫,陪同随行之人一并返回。
姬贵妃亦回了福阳宫,此番陪同景帝前去避暑山庄,听闻皇上日日宣她在侧,近乎每每都就寝在姬贵妃殿内,令随行的其余嫔妃皆嫉恨在心,使得原本就得宠的姬贵妃,现下更是后宫中当仁不让的宠妃第一人,但不得不说姬贵妃面若桃花、妖娆凤眉的款款姿态,最是得男人心。
更让后宫惊诧的是,姬贵妃求皇上给她配几个随身侍卫保护在侧,皇上竟点头同意了,这乃是韶贞皇后都不曾有过的待遇,乃至前朝任何一个妃嫔都没有的先例,除了奴才,后宫本就严禁任何男人出入,现下不仅破了例,还直接赐了两个禁军侍卫在福阳宫内。
可见皇上对姬贵妃宠爱和信任到了何种地步,一时之间,谁人也不敢在姬贵妃面前造次。
而姬贵妃的得势,让有心巴结她的人更加用心了,便例如丁嬷嬷,之前慧心一事令她失了颜面,皇上与贵妃不在宫内时,几天都不曾到访过一次苕岚苑,如今却不同往日,不仅日日清晨便准时来苕岚苑,在教授宫规上还更加严苛了许多。
常之茸不知丁嬷嬷又在姬贵妃处得了什么好,总之最近这些时日,时常鸡蛋里挑骨头找她的错处,然后便是一顿藤鞭,三日下来,常之茸的小臂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