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国子监的大门赫然立在眼前,此时的常之茸已然眼前一片模糊,她强撑着身体,晕倒前她只听到不远处福田的一声惊呼——
“之茸姑娘!”
第22章
常之茸昏迷了一天一夜, 随后又高烧了两天,失血过多加之风寒,吴太医连着去苕岚苑看诊三日, 用了不少名贵药材才将她的高烧褪下, 当真是有惊无险。
“烧已褪下, 这丫头命大,已无大碍。”吴太医抹掉额间的汗, 长吁口气说道:“她肩上的伤口并不深也未刺伤内脏, 只是失血太多,未能及时处理, 伤处还沾了水,才会导致高烧之症,此时烧已褪下身子就无事了, 这伤势未能感染已是一大幸事, 若要恢复如常还需日日服药,好生歇息,调养个数月便也痊愈了。”
李溯沉着脸点头,恭敬的送走了吴太医。
他回到正殿, 看着躺在自己床榻上的常之茸, 眼眸中的血色愈加的深了,这三日他几乎未吃未睡,时刻守在常之茸身旁, 害怕她出一点差错。
那日在国子监门前, 看到常之茸衣衫尽shi, 面色如纸,一身血污的倒在地上,李溯感到自己心脏仿佛骤停, 他内心竟紧张害怕到了极点,在常之茸高烧不退时更是饭都不吃的守着,几日下来他眼中便只剩下躺在床上的人。
直到刚刚吴太医那一番话后,李溯心中绷紧的弦才松了下来,而松下来的一刻,便眸中血色翻涌,脑海中尽是要如何惩治那行刺之人。
福田端着膳食进来时,便看到的是这般的李溯,他眼中泛着猩红,面色Yin冷,再不是往日于他人前时憨厚纯善的模样,仿佛又变回了京城庙宇外杀人嗜血的狠戾之人,吓的福田端膳的手都微微颤抖,他便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四皇子,那日在破庙的情景并非是他的幻觉。
“殿、殿下,之茸姑娘既已无事,便用、用膳罢。”
“退下。”
李溯一声令下,福田放下膳食拔腿便跑,真是一刻也不想在殿中多留,出殿时心中还默念:之茸姑娘,求求您快醒吧,这个主子奴才真的怕。
夜间子时,天色昏黑。
李溯思索了半晌,随着前些时日常之茸反常的状态来看,皆是因为寻了李清婉之后才发生的,而这件事与李清婉定然脱不了干系,且玉钗行刺,便只能是宫中女子所为。
李溯更换了一身隐蔽的夜行黑衣,他眸中的血色愈来愈浓,若将李清婉抽丝剥皮,放血制成干尸,兴许能一解心中翻涌沸腾的嗜血之态。
拿起挂于墙上的短剑,李溯便要翻身出殿。
“阿溯……”
床榻上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叫,常之茸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瞧着眼前漆黑一片,心中有所不安,哑着嗓音道:“阿溯,你在吗?”
殿门前的李溯顿时止住步伐,快速的将佩剑卸下,闭目冷静了片刻,再睁眼时眸中的猩红竟消散不见,耳边还能听闻到常之茸沙哑又气息不足的呼叫声,他立即回身行至榻前,坐在了床榻边上说道:“我在。”
看到李溯的人,常之茸放心的笑了,她偏侧过头,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向李溯说道:“怎的穿成这般,刚刚都未发现你在殿内。”
李溯未多解释,只担忧的问道:“可还感觉到不适?”
常之茸轻微的摇摇头,有点窘迫的捂着肚子小声说道:“我、我饿了。”
李溯见状心中翻滚的气血便悉数散去,嘴上挂着笑意,他点上灯盏,又唤了福田进来温声吩咐道:“端些热粥来,粥中要加rou沫。”
常之茸于床榻上笑出声,李溯还真是了解她无rou不欢的口味。
而福田一见到常之茸醒了,在殿内大喜过望,忙高兴道:“之茸姑娘醒了,奴才这便去端膳!”
说着一溜烟的欢快跑了出去,常之茸瞧着一头雾水……福田来苕岚苑时日不长,她亦说不上与其多么熟悉,怎么这奴才见她醒了能高兴成这样?
常之茸让李溯与她一同用膳,她知道李溯这两日应当是没有好好吃东西的,却不知道他竟是丝毫未进食,又让常之茸好好念叨了一番李溯,让他需爱惜自己的身体。
李溯却垂眼说道:“你未醒,我便不吃。”
常之茸见状用竹筷敲了一下他的碗道:“不可,你这便是糟蹋自己的身子。”
李溯却低头不言语,沮丧着脸却倔上了。
常之茸干脆捂住自己肩上的伤口叫道:“哎呀好疼。”
李溯顿时紧张起来:“很疼吗?我这便去寻吴太医来。”
常之茸却一手拽住他的衣摆,皱眉忍痛道:“那你今后是不是要按时用膳?”
李溯赶忙点头,常之茸放开他,继续喝着眼前的热粥,眉眼带笑的说道:“那我便不痛啦。”
瞧着常之茸嘴角边浅浅的酒窝,李溯缓过神来,自己是被她戏耍了。
李溯亦不恼,他也勾起了唇角,好似自从入宫后,便少见常之茸这般模样了,曾经在霖县时,那个活泼爱笑的女孩与刚刚的常之茸重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