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一直陪着我?”
常之茸毫不犹豫的点头。
李溯终是展颜:“好。”
常之茸熄灭屋内的灯,回了偏房。
而黑暗中李溯一直未睡,他面无表情睁着双眼,眸中泛着血色,他感到体内一阵气血翻涌,嗜血的心情无法平静下来。
直至深夜丑时,夜深人静下,李溯翻身下床,迅速的穿好一身黑色便服,用布遮了面,拿起挂于墙上的短剑,翻窗出了寝殿,一路轻功避开宫内守卫,迅速潜去了奴役坊。
李溯隐没于暗处,在奴役坊外围墙处扫视,恰巧此时有两个奴才起夜,趁夜色无人在树下如厕。
二人打着哈欠调侃道:“近日也无瞧着顺眼的宫女私下戏耍,甚是无趣。”
另一人道:“你这便想着对食?我觉得那纤月不错,可惜岁数大了,现下又残疾,脸蛋在宫里可属上乘。”
“啧,老女人便算了,我喜欢玩小的。”
“你可别被贵人们发现,这在宫中是掉脑袋的事。”
“哪个贵人肯来奴役坊?瞧你胆子小的。”
两个奴才边嬉笑边系好了裤带,转身的一瞬,便被身后一阵掌风劈晕在当场,一双手拖着二人衣领到暗处。
黑夜中只闻得拔剑的声音,遂一阵风后,又安静如常。
翌日,奴役坊的管事嬷嬷发现墙角处有两个浑身血淋淋的奴才,皆是被断了舌头,双腿双手筋脉尽碎,除了人还留有一口气在,却是彻底废了,无从得知是什么人做了此事,只当是他们惹了不该惹的贵人。
而奴役坊的低贱奴才即便是死了几个,也不会有人理会,更无人会管,这里的人命不值钱,甚至一点声息都未传出。
第17章
二月底三月初,正值初春时分,京城还未见回暖,但积雪皆已融化。
这些时日里,白日常之茸便跟着丁嬷嬷学规矩,晚上待李溯从国子监回来陪他用膳,再与慧心斗斗嘴,这一日便是过去了,只不过每日仍少不了被丁嬷嬷责罚,而慧心也是伺候的愈加不上心,甚至有时候都敢朝李溯顶嘴了。
立春之际,姬贵妃近日一直忙碌着宴会,无暇去找李溯的茬,她一手Cao办的迎春宴也即将到来,姬贵妃此举宴请了三品官员以上的女眷家属入宫赏花品茶,御花园早已装扮得美轮美奂,雪才一化,宫中的白玉兰便争相盛开,姬贵妃已命人将花铺满御花园,更是有连翘应景陪衬,稍远的地方还有几株未谢的梅花,亦是一番美景。
这一日天高气爽,皇子公主都已聚齐,唯有五公主身子抱恙没来,只要三皇子到位,姬贵妃自然无暇顾及她,其余人谁还敢不给当今宠妃的面子,遂朝中近乎一半的官员家属女眷悉数前来,宫外源源不断有名门贵族的车马,不多时御花园内便已汇集了不少名门小姐与公子。
园中女眷与公子哥自是分开的,只分隔的不远,女眷们在花园处赏花,公子哥们在湖边凉亭处品茶赋诗,两者隔着一道白玉矮桥,便能隔水相望。
一时御花园内还真是花与人皆春意盎然。
而这日常之茸自是始终陪伴在李溯身侧,她深知宫中举办的所有宴请,都不是李溯出风头的时候,如今越是不显眼越好,遂她只给李溯做常服装扮,李溯也乖乖配合,只有慧心在一旁翻白眼满目嘲讽,跟在一个不懂争宠的主子身侧,她自是心中不愿。
御花园内,李溯始终老实规矩的跟在李涛身后,几个皇子皆于凉亭内端坐,李溯衣着本就不显眼,头也始终低垂着,倒还真的未得到别人的关注,而常之茸亦是默默地站在他身后,时不时为他倒茶而已,两人如同隐形一般,在凉亭内一角。
至于慧心,早已借故看花跑到矮桥对侧,去攀炎附势二公主了。
凉亭处从寥寥几人,逐渐多了起来,公子哥们纷纷到来,礼仪谦谦,且均装扮的风流倜傥,折扇在手,这些十三四的少年郎们饮茶赋诗,表面看去确实都一表人才的模样,他们时而三三两两眺望一番对岸的高门女眷们,嘴角噙笑,几番探讨。
而为首的,自然是三皇子李涛,他不仅衣着打扮于众人中最为亮眼,嚣张跋扈的皇子做派更是让人不得不对他敬畏有加,马屁声在这凉亭内不绝于耳。
常之茸偷偷抬眼看了看,一眼扫去,这些有头有脸的公子哥们只有两人她识得,一个是之前见过一面的丞相之子朱彦策,一个便是御史大夫杨府的庶长子杨高杰。
杨高杰来此是在常之茸预料之中的,上一世他便向来喜好讨杨夫人欢心,虽是庶出,在府里待遇只在杨盈之下,既然他已来,说明矮桥对侧杨盈亦来了。
凉亭内,属杨高杰吹嘘拍马的声音最大,他频频朝着三皇子献殷勤,狗腿的模样令人不适,而朱彦策始终与另一个公子在不远处攀谈,除了行礼都未凑到几位皇子近前。
常之茸百无聊赖的静候这场宴会的结束,却不料这时三皇子李涛环视了一圈凉亭,最终将戏谑的目光扫到了李溯身上,嘴角一勾,高声嘲道:“我的好四弟,怎的半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