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活跃起来,当然,吃了朝廷兵马的亏,试探了几次感觉就算姬珩不在这仗也不好打他们便消停了,各方势力开始回去争夺王位搞内战去了。
但是朝廷的边境守军却不敢有丝毫松懈,仍旧打起十二分Jing神的继续在边境布防,严阵以待。
姬珩在斟酌着要不要继续打,可就算把整个草原都打下来他面临的还是前世的问题——
草原占地广阔浩大,部落分散,各自为政,实在不好收编管理。
总之是很头疼。
转眼到了二月下旬,天气隐约开始有了回暖的趋势,黎浔肚子越来越大,再有十天八天的就定是要生产的。
这天太阳好,她在屋里呆着实在躁的慌就跟着姬珩一起去看战烈了。
战烈当时那一伤正在要害,几乎要了命,军中的几个大夫带着所有的好药围着他团团转了小半个月,他竟愣是从失血、伤口肿胀化脓和高烧里给挺了过来,被一群大夫称为叫人叹为观止的奇迹,要不是战风赶过去接人接的及时只怕刚缓过来的战烈又要被他们剖开做样本研究了。
但是他确实伤重,战风将他接回来又是大半个月了也只能是躺在床上休养,脸色蜡黄眼窝深陷,但就是那双眼睛还是少年模样,神采飞扬特别有神。
黎浔看见他,都更是觉得这人生真好,充满了无限活力。
等到从他那出来,回宫的马车上黎浔就忍不住的打趣起来:“这个战烈我一直想问你到底是从哪儿挖出来的宝贝,思维可真是跳脱的紧,一时觉得不靠谱,一时又特别上道儿。这次他真的是命大了,救人还上瘾吗?我听我大哥说当时他要不是非救怀王妃不可也就不必遭这一劫了。”
好在有惊无险,好歹是保住了性命。
否则的话——
为了个无亲无故的人赔上性命,这图的什么呢?
她肚子里孩子又踢腾起来,姬珩伸手给它戳回去,一面才感触颇深的叹了句:“应该从闵那孩子当时哭得实在太惨烈了些叫他想起了幼年时候的他自己吧。”
“嗯?”他这么一说黎浔就更好奇了,抬眸朝他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姬珩道:“战烈的生母家境不好,自幼父母双亡,后来因为她样貌生的不错就被兄嫂卖给了他们镇子上一个大户人家做外室,但是那家的男人是个倒插门,家里的母老虎不容,战烈五岁大的时候他和她母亲被发现,正室发狠要他们母子的命,两人趁乱逃了出来,夜里不识路被驱赶进山,后来踩蹭了脚挂在了崖边的藤条上,那藤条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她生母便将藤条缠紧在他腰上,后来是我打猎路过那片山头才将他救上来的,当时他在那崖边已经被挂了整整五天。”
这样的故事是过于沉重了,黎浔一时也神色黯然。
可是单看战烈平时嘻嘻哈哈乐观的不得了的为人,真的很难想象他会有这样惨烈的身世,不知情的黎浔还一直以为他是在环境良好的家庭里出生长大的。
“那他母亲……”虽然猜到了结果,她还是问了。
姬珩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只道:“他说他母亲最后交代给他的话就是让他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努力的争取活下去,开开心心的好好的活。其实他练轻功的资质并不是有多突出,那时候年纪小,就觉得练好了轻功能保命,就拼了命的吃苦练习。”
临了,感慨了一句:“就是个死心眼子!”
一个很有些可爱的死心眼子!
就因为母亲把唯一生还的机会留给了他,嘱咐他要好好的活着,他就听话的,简单的快乐的努力生活着,乐观又积极。
所以那天看到姬从闵差点和他遭遇了同样的命运他才会做了那样反常的举动。
这世上千奇百怪,有着形形色色不同的人,看似再平凡,心里也有属于他们自己的轰轰烈烈的故事,或悲或喜,这就是人生百态!
姬珩见她心情不好了,就抬手揉揉她的脑袋,打趣:“也不白救的,姬从闵那小子也算懂事,自战烈回京之后每日都带着补品过去看望,现在要是说叫他认干爹,他保管立刻磕头。”
黎浔被他逗乐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两人回到宫里,刚进宫门就见年十九正骑马准备从宫里往外冲,问过才知道是漠北王庭来人了,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前世那个女婿赫连铖的亲外公和亲舅舅们。
“他们那一大家子十来口,此刻正在前朝等着说是来接他们的新王……”年十九并不知道姬珩和黎浔与漠北那边的纠葛,但是那边浩浩荡荡那么一大家子来要人,阵仗确实不容忽视。
年十九说完,就发现他家陛下和娘娘的脸色是一个塞一个的不好看。
一个时辰之后,帝后二人坐在御书房的御案后头,漠北来的那一大家子说的口沫横飞严阵以待的盯着他俩,他俩则是目标一致,全都冷着脸盯着坐在下面的熊孩子,熊孩子很是天真无邪,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这大觐朝廷的国库真是特喵的有钱啊,瞧瞧这御书房建的真是贵气又奢华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