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阔达的,多请教,他也能提点你一些。”
沈志恒就是骆长霖的顶头上司户部尚书。
太上皇这话暗指的意思就十分明显了。
骆长霖倒是并不意外——
他之前为了博得高位和太上皇的好感,很是准备了一番,给太上皇留下了很能干的印象,现在姬珩出了事,生死未卜,老头子这是着急了,已经开始做最坏的打算在忙着帮小太子铺路了。
他也不装傻,颔首应诺:“是,尚书大人平时对微臣就颇多提点关照,微臣定当以他为楷模,多多学习,上进。”
后面又随口聊了一些户部的政务,一路走过去,等到见着前面后宫的门楼了,太上皇就略放缓了步子,突然沉yin:“这眼瞧着就又是一年,朕记得你这过年就是二十七了吧?”
骆长霖闻言,瞬间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心中瞬间警惕,面上还是微垂着眼眸很恭敬的回话:“是。”
太上皇道:“三十而立……三十而立,你是个有出息的孩子,眼瞅着现在就比许多人都强上好些了,也是时候该考虑成个家安定下来了。”
他看好骆长霖,并且有心重用提拔。
可帝心如渊,还真没那么简单的!
骆长霖入仕以后他就叫人仔细查过这个年轻人的生平,从他以往的行事作风上看断定此人并非醉心于名利之人,性情虽然有些孤傲冷淡,但是又自有一些风骨和脾气。不能为名利所动,性情又淡泊不功利,他用着放心。
可是——
没有事情能牵挂束缚住的人,相对的又是最难以掌控的。
他现在倒是还好说,如果姬珩尚在,也没问题,可是现在姬星野才多大点儿,他自己要能多活个十几二十年,等着姬星野长大成人,自然也不需要太过顾虑骆长霖这么一臣子,可是他渐渐地上了年纪,就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和最稳妥的安排了。
骆长霖抿了抿唇,缄默。
太上皇又走了两步,见他不语就又转头看向,“哦,你父亲那里吧,父子哪有隔夜仇,他也是个文人的犟脾气,忒小心眼了点儿,父子俩拌嘴了几句他倒是连这事儿都不替你张罗了。说起来咱们京城之内的好姑娘确实大有人在,朕记得……沈志恒的长孙女儿就不曾婚配的……”
骆长霖头皮一麻,再不能任他说下去,连忙拱手请罪:“陛下,微臣一副残躯,而且向来一个人随性惯了,怕是哪家的姑娘跟了我都要受委屈的。陛下的关爱之心,微臣铭感五内,只是此事……”
他这拒绝的态度也可谓相当明确了。
太上皇哪里看不出来?
但鉴于他态度良好又恭敬,便也没有一次强求,只是好脾气的笑了笑,颇有几分深意的。
他回了后宫,骆长霖在门的这边停下来,态度一直恭恭敬敬的,直到目送他的背影走远了方才示意十安推自己出宫。
这边黎浔是早太上皇一步回到后宫的,太上皇寝宫就在前朝边上。
她上回动了胎气之后就不敢太劳累了,虽然也没多远的路还是谨慎的叫了肩舆,结果刚在门口下了肩舆被扶进了院里就见她那混账儿子被一串儿的宫女太监围着在追着两只差不多比他人还高的大白鹅满院子跑。
两只大鹅惨叫被他追着撵,倒是他自己为了找平衡,双臂张开也跟只鹅似的,笑声咯咯的。
这孩子眨眼就一岁半了,跑起来已经比较稳了,但后面宫人还是跟了一串护着。
“娘娘!”
“见过皇后娘娘。”
有人发现了黎浔进来,叫了一声,其他人都也连忙停下来跟着行礼。
那边姬星野就是个撒手没,在身边亦步亦趋护着他的掌事姑姑刚一转身给黎浔行礼,他就往前蹿了出去,扑上去一把抱住大鹅的脖子,把鹅扑倒在地,两只滚成一团。
小太子没有专门的ru母带,不为别的——
就是他爹小心眼。
反正吃nai的时候都是黎浔自己喂的,那就更没必要弄个外人贴身跟着他儿子亲近了不是?他想想有个来路不明的nai妈子要围着他儿子转,甚至接触的时间会比他们夫妻俩还多就心里膈应的慌。
所以,这孩子就一直是书云盯着,然后走到哪儿屁股后面都弄一群宫女太监跟着。
这些宫女太监只负责看护伺候,可没人敢张嘴说教的。
大觐朝的太子殿下抱着大鹅在地上打滚儿,这实在是太不像话,却没人敢吭声。
书云面露尴尬,一面解释一面赶紧去把孩子和鹅分开:“这是昨儿个跟着太上皇去御花园里散步,刚好遇到御膳房采买的人经过,小殿下看上了,说要,太上皇就让给带回来了。”
姬星野就是玩闹,大鹅逃脱魔掌之后就张着翅膀飞快的跑了。
他倒是也不哭闹,书云喊了人去打水来给他擦手擦脸。
年念就暗搓搓的想——
太上皇自己看着一本正经,就是不教孩子学好,这孩子带的也是没谁了。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