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无法平静的。
今夜之后,前世南境战败的根源终于找到了,她观察徐长胤的生平和为人,还是觉得前世就算是有岳元婧从中周旋,他也绝不可能卖消息给南岳,唯一的可能就是——
岳元婧打了感情牌,利用他的愧疚之心,假意与他相认并且暗中来往,在得到他的信任之后才旁敲侧击的探听到了军中消息,给南岳大军做了内应。
这一点,从徐长胤后来是战死的而非是回到南岳也可见一斑,他最后应该也反应过来了问题是出在哪里的,只是为时已晚,回天乏力,一腔愤懑之余又无法将亲生女儿的事抖出来,只能选择全力以赴的战死了,以自己的性命和鲜血赎罪了。那时候边境战死的将领那么多,就属他的死状最是惨烈,由此可见……
他不惜背负骂名,舍弃一切所守护的一方百姓,最后还是因为他自己的疏忽全部被毁弃了家园,葬送了性命!
徒劳一场,偏给他这致命一击的还是他一直心存愧疚想要弥补的亲生女儿。
所以——
这就是所谓的忠义不能两全么?
真相揭开了,黎浔想通了一切,心情却并不轻松,辗转了个把时辰,天蒙蒙亮时才又勉强打了个盹儿。
战烈那边处理好岳元婧的伤势,确保她不会中途因为伤重而丧命之后杨嵩就让安排好的人手将她乔装之后秘密带上路了。
而等得天亮之后,他又按照黎浔的吩咐秘密去当地官府的监牢里找了个和岳元婧身形差不多的女囚出来,做成受了刑讯半毁容的模样又在众目睽睽之下送回了军营。
当天上午徐长胤就把“岳元婧”和前夜被俘的另外两名敌方将领都提出来,列开阵仗在他们营门之前亲自Cao刀将三人砍杀,示威挑衅之后又把人拖回去挂在了自家军营门前示众十日。
临走,随队同来的黎云泽打马上前将一个Jing工雕刻而成的小木匣子放在了空地上,并冲对面喊话:“我朝帝后听闻贵国国主病重垂危,特此备了薄礼一份,请代为转呈。”
撂下话来,便收兵回营。
对面昨夜损失惨重,士气也跟着受损,一时之间投鼠忌器竟也没有冲杀出来就任由他们走了,后来才有人出来将那盒子给抱了回去,拿给主帅看。
主帅是不敢随便把东西呈送回京拿给皇帝看的,谨慎的打开查看,里面却仅是放了薄薄的一个信封,信封背面加了带有大觐皇族印记的火漆封口,他不好拆阅,确定里面没有使诈才叫人八百里加急送回了京城去。
那盒子里的信是黎浔打盹儿醒来临时起意才写了叫战烈又给补送过来的,战烈不敢拆火漆,但终究是耐不住好奇,回去之后扭扭捏捏的围着黎浔转了两天终还是问了:“娘娘,您给南岳那个老皇帝的信上写的什么?”
套交情并且趁机求和么?
黎浔斜睨他一眼。
他也知道自己不该问,忙是低头去抠门框了,却还是赖在门口不肯走。
黎浔这才卖了个关子勉强答了一半:“催命符!”
咦?!
我家主母就是主母哈!果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是个什么Cao作?
战烈一下子又兴奋了,巴巴的看过去。
黎浔却是莞尔勾唇,不再说了。
之后大觐方面就一反常态,不再持守城的姿态,连续几天都在积极地策划主动出兵,各种叫阵袭营真和南岳的边军卯上了。
他们那边将领也是多年驻守边关的老将,经验丰富,上战场的人都有血性,边境的战事直接进入白热化状态,三天一小战,五天一大战的,打的如火如荼。
而他们京都方面,老皇帝的身体确实每况愈下,入冬之后被寒风一扫就更是一落千丈,本来还隐瞒病情的,这就彻底瞒不住了。
边境在打仗,老皇帝的身体又不好了,南岳朝廷上下其实是朝臣恐慌的,几个皇子更是暗中较劲,都在提前做准备。
黎浔给的那个匣子送进京,又是经过层层检查把关,最后才送到了皇帝手上。
这老皇帝本来也正因为边境战事没有取得好的进展而烦躁,随手拆开信封,里面一张薄纸,字迹清秀的就一句话——
岳元婧身死,阁下手中再无出奇制胜王牌可用,悲呼?悲哉!
旁人瞧见这样一句话,也不过只会当成是大觐那边的帝后是年轻人,好大喜功,一场小胜之后故意借岳元婧之死来羞辱的,却只有南岳皇帝知道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以及——
岳元婧对他而言是何其重要的一件制胜的法宝!
收复失地是他半生心愿,如今不仅没有看到希望,手里抓着的决胜王牌还不曾发挥功效便折了进去,老皇帝一个急怒攻心,刺激了肺脏上的旧伤,当场一口鲜血喷出来,晕死了过去。
这之后,他身体就恍如大厦坍塌,直接卧床不起了。
黎浔那边以最快的速度收到潜藏在他们京都的探子递送回来的消息,自然很满意,但仍是督促徐长胤继续对他们的边军施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