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方才已命江崇飞鸽传书给梨廷,尽快解决靖安开渠引水一事。”赵珩坐下,“你明日带着一半虎符去赤虎军大营,秦王世子此番入京,靖安又恰好有人反对开渠,我心难安。”
水渠建成,他便可责令工部选出适合栽种的作物,缓解灾民遍地的局面。
“我此次离京,会与贺清尘及云珊同行,他们去靖安。”萧云敬抬头看他,“玄黎,今日之后你我当君臣在前,兄弟在后,朝中处处凶险你多保重。”
他已是帝王,从今往后兄弟二字要放在君臣之后,他要谨记秦王的教训。
臣便是臣,不可僭越。
“你也要保重,好好替天下百姓稳住北梁边境,我亦争取做个好君王,不让兄长失望。”赵珩起身行礼,“玄黎走到今日多得表兄协助,谢字不足表我之心,表兄受我一拜。”
表兄是磊落之人,自己亦磊落待之,不做那Yin险之辈。
“陛下无需如此客气。”萧云敬也站起来,抬手轻拍他的肩膀,打趣道,“你的那位高人,待你大婚之时再见。”
赵珩握住他的手,目光清朗诚挚,“好。”
萧云敬爽朗大笑,“走了,有贺清尘与云珊和我同行,这点伤不算事。”
赵珩点头,命孙来福取来虎符分出一半给他,“北梁的江山能否稳固,你我君臣协力内外合治。”
“臣遵旨。”萧云敬跪下接符,“臣定不负陛下厚望。”
赵珩扶他起来,亲自送出长信宫。
生在天家,他自小便知亲情缘薄,无论感情如何深厚到了这一步都要恪守君臣分寸。
一步错,便是万丈深渊。
天色渐亮。
秦王世子入宫,赵珩没去见他,到灵堂看了一圈,吩咐孙来福不用管世子,留下侍卫将他软禁后,自顾回临荷殿。
父皇今日出殡,他还许多事要忙。
秦王世子敢带着江湖人士充作护卫入京,寻仇倒不是主要的,他是在试探自己是否还在关注王府的动静,如今的实力如何。
大将军与秦王之间一直都有联系,只是自己此前一直未能想到罢了。
此番世子入京,两位国公府袭爵的嫡长子亲自出城相迎,摆明了是做给自己看的。自己若不是先下手为强,此刻弹冠相庆的便是他们。
而秦王世子,便会是新太子。
赵珩换上丧服,叫来墨竹询问,“各处都准备妥当了?”
“都妥当了,自皇宫到北门沿途都已安排好人手,保证陛下的安全。”墨竹恭敬回话,“被影卫打伤的世子护卫,未有回镇国公府。”
“再遇到便斩草除根。”赵珩抬脚出去,“邵宁去见过她了?”
“去了,苏小姐在补觉,老贾那边也安排了人守在各处,以防万一。”墨竹拿起丧服套上。“宫里宫外,还无人发觉苏小姐还活着,丞相府的死士如今也只剩下两三人,小心防范即可。”
赵珩放松下来,出门前往太初殿。
吉时到,司礼太监出声后,宫中开始敲丧钟,杠夫将棺椁抬起走出长信宫。
自长信宫出皇宫东门,候在东门的百官和嫔妃及皇室宗亲,跟上送葬队仪仗齐齐放声大哭。
赵珩神色漠然。
沿途百姓毫无悲色,全然不似听闻六皇叔故去那般伤心,脸上反而露出欢喜的神色,
若非有侍卫沿街驻守,百姓怕是恨不得往梓宫上砸臭鸡蛋。
赵珩抿紧了唇角。父皇治下的北梁民不聊生,他虽借着登基一事大赦天下,免去百姓五年的税赋,想要让北梁成为真正的太平盛世,仍是不易。
只汴京一城,百姓对父皇和六皇叔的态度都截然不同,更偏远一些的地方,只怕是对皇室的厌恶更深。
秦王世子敢来试探,是不可不来也是非来不可。
他迟早会反。
与其等着他反,不如让他这辈子都住在原来的秦/王府,让他好好瞧瞧自己为何比他强。
赵珩眸光冷冽,步子也越发沉重起来。
莫说苏绾不喜欢这样的北梁,他也不喜欢。
*
苏绾一觉睡醒,时间已经过了中午。
她刚睡下没多久邵宁就来了,说了这段时间读书的心得,还告诉她nainai的病彻底好了,就是贺清尘要回靖安,估计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汴京。
她没告诉邵宁宫里发生了什么,只说过几天就回家。
邵宁这些年去给人当学徒,特别的懂事,见她不说便不问只嘱咐她要好好的。
苏绾跟他说了会话,知道他还要去学堂便不留他,还让他近段时间不要来找自己。
送走邵宁,她上楼继续睡,一觉就睡到了这个时候。
梳洗干净下去,老贾等在楼下,身边坐着个看着十七八岁的姑娘。她梳着男子发鬓,用白色发带束起,长相清丽英气。
“姑娘可是睡好了,饿不饿,我给姑娘留了午饭现在就去热上。”老贾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