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是还有别的吩咐?”孙来福抱着拂尘上前,神情紧张。
“自今日起,除了长信宫的宫人,外人只能到门外不可入内。”苏绾交代一句,扣着赵珩的手回太初殿。
“老奴遵旨。”孙来福转头叫来个小太监吩咐下去,抱紧拂尘跟上他二人。
苏绾回到太初殿的寝宫,支开所有宫人,径自将赵珩带到龙床前。
赵珩心跳加快,面上依旧古井无波,装出一副没有任何意识的模样。
在梦境里她是帝王,自己必须无条件服从。
若非得她在梦中指点,他要打掉朝中的几股势力不会如此顺利,也不会为北梁争取到了五年的停战时间,休养生息韬光养晦。
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没法隐瞒太久,只期望在她知晓自己的身份之前,让她对自己多有几分好感。
赵珩收敛思绪放空了双目,徐徐抬头看她。
“驸马与朕成亲有一年了?”苏绾手臂一伸,将他推到龙床上,顺手扯下帷幔。
梦里一年,他们好像还没有圆房?他也从未开口说话。
赵珩睁着一双眼,暗暗绷紧了神经。这次要是装得不好,下回入梦自己估计得去冷宫待着了。
苏绾将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收进眼底,倾身过去,单手撑到他的身侧,目光深深地看着他,“成亲这么许久,驸马可有喜欢朕?喜欢便点头,不喜欢便摇头。”
赵珩被她问住,在点头和摇头之间犹豫一阵,最终拒绝回答。
自成为储君,父皇未有教导他任何帝王之术,只将他当做摆设,立储也不过是为了堵住谢丞相等人之口。
早年在禹州小住,六皇叔倒是教了些,但有所保留。
他回到汴京后六皇叔每月六封信送到汴京,多是询问朝中的势力如何分布,他丝毫未有怀疑从来知无不言。
三个多月前,父皇忽然命他监国,彼时他身边只有百十来个人,还都是权力外围。除了私养的禁卫军,他并无太多依仗。
若非意外入梦得她如师长般指点,怕是还要耗费许多时日,才能在朝中站稳脚根。
自己对她的感情不止是喜欢。
而是全然的爱慕与钦佩。
赵珩眨了下眼,静静看她。
“驸马为何不答?”苏绾扬了扬眉,伏到他身上偏头过去,轻轻咬了下他的耳朵,“回答了这个问题,朕便与你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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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珩僵了一瞬, 依旧拒绝回答。
她才不会圆房, 只会把自己打入冷宫或者换个驸马, 不可上当。
“驸马是不喜欢朕?”苏绾缓缓抬起头,指腹落到他脸上, 仔细描摹他Jing致的五官,“既然驸马不喜欢朕, 那朕便换个驸马好了。”
这都不能让他现行?
赵珩放空的大脑什么都不去想,不去看。
贴在脸颊上的手沿着他的眉往下滑过去,最后停在唇上, 力道开始加重。过了一阵,压在唇上的手指移开, 用力捏他的脸颊。
他假装自己未有看她, 心跳却慢慢的乱了频率。
“驸马为何脸红?”苏绾凑近过去,一只手撑在他肩上,另一只手捏了捏他鼻子,指腹又落回他唇上。
他的唇形很漂亮,触感柔软。在现实里说话时冷意不那么明显,不说话时整张脸都透着一种, 让人不敢直视的凛冽。
自己试探了这么久,他好像还是没什么意识,难道又是自己想多了?
苏绾眨了下眼,收了撑在他肩头的左手转而蒙上他的眼睛,低头亲上去。
赵珩绷紧了脊背,想起有一回入梦她在桥上亲自己的情形, 更不敢动了。
过了一阵,她许是觉察出自己没反应,移开唇,另一只手却扯开了他外袍的带子。
“驸马可是在紧张?”苏绾微微抬头,发现他的脸比刚才更红,呼吸似乎也有些急促,唇角扬了扬,右手探入他怀中扯开中衣的带子。
似乎有反应?
赵珩手心出汗,默念佛经让自己的脑子冷静下来。要忍住,冷宫是真的冷宫,上回被关进去里边一个人都没有,门外还有侍卫把守。
这梦境是因她而生的。
再被丢进去,即便入梦自己也无法知晓,现实里即将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上一回入梦,自己从她的反应中推断出御医有问题,及时处置,还利用此事将韩丞相和德妃的把柄抓住。
登基是没了阻碍,国中将来会发生何事,对自己而言同等重要。
赵珩念了会佛经,感觉到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挪开,索性就不睁开了。
“跟朕圆房,让驸马很为难为吗?”苏绾侧过头,用力咬了下他的耳朵,含糊出声,“玄黎,或者说太子殿下?”
她还不敢确定,故意诈他的。
赵珩睁开眼,像往回入梦那般看她片刻,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抱着她一块坐起来,跟着拿起她的手,在她手心上一笔一笔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