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但是希尔能感知到,他权利私欲之下是对某样事物的无私奉献也说不定。
并且他的利用和欲望是真心的,对自己日常流露的关心也是真心的,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留意。
而兰堂则是对记忆的执念、对记忆的恐惧,以及现在对自己毫无自觉的逐渐纵容。
大家都是有趣的人呢,希尔愉悦的眯了眯眼睛。
……也包括他?兰堂有些不确定的想。
“是相比失去的记忆,‘创造’记忆也很重要……是吗?”兰堂问,是如此简单的道理吗?
“是但也并不全是哦。”希尔有些模棱两可的说:“更重要的是对自己的‘信任’吧。”
“对自己的信任?”兰堂皱了皱眉,不解的问。
“·那是源自灵魂中的,发自内心对自己绝对的信任,这种信任维系了我的理智和Jing神。是无论缺失什么,我即是‘本我’的那种坚定感,况且‘失去的东西总有一天会找回来’,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你要相信,最好的尚未到来——我是这么觉得。”
兰堂沉默了。
……这就是自己所缺失的东西吗?出于对自己不够“信任”,以至于迷失在对过往的缺失中,以至于愤怒于如此轻易的就被夺走一切……如今又如此觊觎那股毁天灭地的力量。
他似是不解,又似有些释然的思考着。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哦。”像是知道兰堂在纠结什么,希尔安慰道:“即使拥有相同的境遇,人也不可能是相同的个体。”
“你是独一无二的,你的迷茫、你的执着、矛盾,都是真实的、源于你内心的渴望。所以兰堂先生的话,做自己就可以了。”希尔温和地望着他。
“嗯……”
兰堂怔愣了一会儿,似是想通了什么,终于露出了一个水波般舒缓的微笑。
做自己吗……
此时摩天轮升到了最高处,舱室里落满了柔和的阳光,兰堂感觉身体此时又变得有些暖洋洋的了。
等摩天轮停了下来,已是渐黄昏。微风轻轻拂过,希尔被兰堂从舱室内牵出来。
望了望像是近在咫尺,又像是远在天涯的港口Mafia大楼,希尔深深叹了一口气。
不想动,走回去好累啊。
她虽然身体健康,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失忆前发生了什么,体力非常差,只有寻常孩子的三分之一,运动一会儿就会很无力。
兰堂发现身边的脚步声停止了,他不由得向身后看去。
“怎么了?希尔。”
只见希尔停留在原地,鹅黄色的大眼睛闪了闪,无助的望着自己,像是一只在林间迷失方向的小鹿。
似是理解了希尔无言的话语,兰堂无奈地走到她面前,背过身去,蹲下道:“上来吧,希尔,我背你回去。”
“嗯!”希尔愉快的趴到兰堂看似单薄、但是异常有力量的背上,卷曲柔软的发丝散发着淡淡的紫罗兰香味,身下的大衣柔软舒适,趴在上面感觉良好。
“出发吧,兰堂先生!”希尔紧了紧搂着兰堂脖子的手臂,脸颊蹭了蹭他幽香丝滑的发,快乐的说。
阳光懒洋洋的洒在他们身上,洒在粉白色和乌黑色交织的发上。
*
港口黑手党首领室。
森鸥外定定地望着面前这张“港口黑手党三月财产支出表”的第一行,已经持续了一分钟了。
他挠了挠头,又揉了揉额角,最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Jing打采的说道:“港口黑手党这个月又是入不敷出,基层的成员寻衅滋事、完全不服管教,武器商人扣押待交付的枪械,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这样下去完全不行啊……”
坐在一旁的太宰治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角溢出的泪花,懒洋洋的说道:“所以说森先生你作为新首领为了与前代区分开,还是太仁慈了啊……财务暂且不论,反正港口黑手党穷的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不听命令的基层成员就要残风扫落叶般毫不留情,杀一儆百、以儆效尤。武器商人的话就要设计拿捏住他的把柄,狠狠地威胁后再给他些甜头……”
“真是太棒了!太宰君。”森鸥外打断了太宰治未尽的话语,即使身为首领的威严被自己的学生质疑,森鸥外也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倒不如说——
“那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了,严惩不听命令的下属、拿捏住武器商人……真是一场及时雨啊!”
“……真无聊啊,森先生。”太宰治格外Yin沉的看了森鸥外一眼,既而恢复漠然继续埋头看文件,“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抱怨起来。”
“哈哈……现在我正是缺乏能用之人的时候,好不容易教了你那么长时间,就帮帮我吧……‘先代派’贼心不死,敌对组织蠢蠢欲动,这个首领当的真是很为难呢。”森鸥外抓了抓头,苦笑道。
透过落地玻璃,他看了看外面的景色,突然说:“太宰君,希尔酱和兰堂君已经出去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没有希尔酱甜甜的叫“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