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已经把周文衍给骂了无数遍,但人已经跪了下去。
“父皇明鉴!儿臣虽常年关注黄河一事,却鲜少与河南的地方官接触,他们做了些什么儿臣是一概不知啊,至于这灾银儿臣就更是从未见过。”
周子煜的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如今只想赶紧撇清自己的关系,姜还是老的辣,父皇为了今日这局,也不知道部署了多久。
成帝坐在上首一言不发,看着下面的大臣们跪了一地,最后又看向了坐没坐姿的周文衍。
今日他是有意要说黄河一事,但所有人都没看出他的心意,唯有他这最不学无术的四子,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他真如表面这么什么都懵懂无知吗
就在殿内一片沉寂的时候,周文衍的椅子又发出了一声吱嘎的声响,打破了这一僵局。
“三哥怎么还跪上了,难不成也嫌出京太累”
此言一发,成帝是真的没忍住笑出了声,随手拿起桌案上的御笔,就往他那个方向丢了过去,“让你多读些书,别整日就知道玩,真不知你何时能长大。”
周子渊也跟着露出了笑意,心里却还在琢磨,四弟说这话的时机真的是太好了。
但凡今日是屋内任何一个人说这话,都会被父皇猜忌,唯独四弟如此直白的点出来,反而还不会惹父皇的怀疑。
“父皇怎么好端端的又揭人短……”
“行了,都起来吧,这事朕已经知晓,与老三也什么干系,钦差的人选朕已经有主意了,也不能什么事都叫朕的儿子去做,免得被人说朕这满朝文武是吃干饭的。”
周子煜勉强的勾了个笑,顺着成帝的话往下说,心里却已经满是寒意,父皇这是嫌他们手伸的太长了。
“至于你,方才你两位哥哥都替你求饶,朕看在你刚回京的份上就算了。”
周文衍喜滋滋的说了声多谢父皇,就听到成帝继续道:“而且你说的也对,你是出京的次数太少了,今年的南巡,你就跟着朕一块去。”
想去没有被点到名字的周子煜一阵爆怒!!!
本来就不打算去的周子渊呵呵……
不想去突然要去的周文衍
成帝看着三个儿子神态各异,满意的露出了一个笑,看着儿子们都不如意他就高兴了,这就对了嘛!
秋禾入了司膳司,每日的生活就规律了起来,不知是不是林琦去了浣衣局的缘故,整个司膳司内的气氛还算融洽。
具体表现在,没有人来找秋禾莫名其妙的挤兑了,她能安心的空出时间来练习奉茶。
却是不知道,林琦被发配去浣衣局的原委,整个司膳司都传遍了,学婢们私下只要提起秋禾,全都是摇头闭嘴的状态。
林女史多少得意的一个人,眼瞅着都要当上掌膳的,说被丢去浣衣局就被丢去浣衣局,这么狠的人她们可不敢招惹!
这些曹司膳都看在眼里,但她并不想放秋禾去做奉茶女官,虽然奉茶隶属于司膳司,可因为她们是伺候养心殿的,渐渐脾气都大了。
很多时候曹司膳感觉已经拿捏不住这些人,秋禾还是个主意大的,若是她真的去了奉茶那边,岂不是更加的不听使唤了。
故而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秋禾去做奉茶女官,更是有意无意的暗示她,只要一直留在司膳司,女史的位置马上就该是她的了。
但没想到,秋禾表面对她的话很是顺从,私下又偷偷的练习奉茶,让曹司膳像是一拳捶进了棉花里,很是不得劲。
为了让秋禾没有时间学习这些,曹司膳故意让秋禾做些跑腿的事情,不是让她送这个就是去别处拿东西,总之不让她闲下来。
“秋禾,把这份豌豆黄送去永和宫。”之前都在尚宫局内,今日干脆让她去永和宫。
秋禾知道她的打算,也不生气。
他有张良计自己也有过墙梯,秋禾用几朵珠花就买通了同屋的一个学婢,晚上休息的时候,她会把今日所学再演示给秋禾看。
虽然她学的也不算标准,但秋禾也能自己领悟一些,这么下来倒也日日没有落下。
尤其好的一点是,这给了秋禾能出尚宫局的机会。
等从永和宫回来的路上,她就去找了玉君夫人一趟。
“玉君夫人,上回是您帮了奴婢吧。”秋禾念着碑上的诗文,玉君夫人就出现了。
“你是我这些年来,最懂我之人,我也不愿意你受罚。”
原是那日玉君夫人看到林琦要去掀竹叶,就将沈弘宁直接移走了,许是她头次做这样的事情不熟练,本想把沈弘宁移去侍卫所,却没想到放错了地方。
让沈弘宁直接从树上摔了下去,人是醒过来了,但也被同僚们笑话了许久。
真想看看她这爱面子的二哥,是如何在众人面前摔下树的样子。
秋禾忍不住的捂嘴偷笑,难怪那天沈弘宁看到她的时候脸色不好,这是出了丑心里在埋怨她呢。
看到秋禾如此可爱的样子,玉君夫人也不自觉的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