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的宫女们,再次为涵之斟茶,轻声道:“昨夜柳姨娘传话,说父亲这几日与人书信往来密切,且书信一律焚烧不留,她觉得古怪。”
涵之端着茶杯问:“你和镕儿商量了吗?”
扶意摇头:“他和父亲的关系依然僵持着,我不愿火上浇油,想着这件事我来盯着,先和您商量,一旦确定是什么事之后,再和他说。又或者他自己也有所察觉,但不告诉我,那我也不该点穿。”
涵之叹道:“我最近得到的消息,是他与母亲有书信往来。”
扶意很惊讶:“大夫人?”
涵之长眉微蹙:“我也想不明白。”
扶意问:“您拦截了吗?”
涵之摇头:“是我心软了,毕竟是我的爹娘,但你这么说,恐怕书信里有古怪,之后我会派人拦截。”
扶意放下茶具,神情凝重地问:“娘娘,您认为父亲会图谋什么?”
涵之道:“若是家族之事,总好对付,就怕是国事皇权。这几日,已经有朝臣上书,请皇帝立后宫,被皇上压下去了。”
扶意问道:“那是不是,还提到了皇嗣。”
涵之眼含笑意:“你说呢?”
扶意愣了,看着大姐姐的神情,心中一个激灵,欣喜万分,可不敢宣之于口,只敢用眼神来问。
涵之微微点头:“先不要声张,家里人也不必说,实在忍不住,就告诉镕儿吧,我倒要看看这几个月里,哪些大臣容不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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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平理的怒气
喜讯从天而降,扶意几乎控制不住脸上的神情,在大姐姐的再三叮嘱下,总算能一脸平常地离宫。
但在宫门外,遇见往宫里送东西的慕开疆,他见了扶意便笑道:“这一脸的高兴,皇后娘娘赏赐你什么好东西了?”
扶意忙收敛几分,反问道:“又给长公主送东西?”
开疆尴尬地一笑:“这不是,如今不能随便出入宫闱,她又迟迟不搬出来,怕她在宫里闷着。扶意,你今日见到尧年了吗?”
扶意摇头:“长公主陪伴太妃礼佛,我未能相见。”
开疆问:“她已经能去佛堂了?”
扶意颔首道:“伤势好多了,太医说可以出门走动,但搬出来还太早,皇上和皇后娘娘下令,不待太医说痊愈,不得离宫。”
开疆道:“也是,养好了哪儿去不得。”
扶意笑道:“原本祝镕建议长公主去平山温泉行宫养病,让你随驾保护。”
开疆睁大眼睛:“那小子能为我想这么好的事?”
扶意道:“我们谁不为你着想,你呢?”
开疆指着送东西进去的内侍说:“我可是费尽心思,每天都在搜寻好玩的物件,我……”
他说了一半,看着扶意的神情,呵呵一笑:“我知道,她要的不是这些东西。”
扶意叹道:“不过,好歹你有心了,别着急。说来,最近很忙吗,也不见你往家里来了。”
如今开疆被归到兵部,授郎中衔,掌武库司,新君即位不久,各地兵力调配整肃,他也忙得不可开交。
“过几日我再来,你们家不也忙吗?”开疆道,“令尊快到京城了吧。”
扶意笑道:“家里接风宴,你来不来,不然再见面,要等放榜之后。”
开疆说:“我来我来,再不来,那家伙真要不理我了。”
扶意含笑道:“不必准备什么礼物,来见一见我爹娘就好,科考期间,就不兴什么礼尚往来了。”
开疆则关心道:“那你的事,伯父伯母知道了吗?”
扶意摇头:“反正早晚要知道,晚些总比早些强,我爹娘能看得开。”
二人别过后,扶意坐马车回家,原本为了大姐姐高兴的心情,因为开疆提起自己的事来,不免消减了许多。
如此也好,免得又露在脸上,大姐姐可是要瞒上几个月,好好看清朝臣们的嘴脸。
只是这日夜里,祝镕依旧晚归,不知忙什么忙成这样,扶意单独用过晚饭,到西苑照看过秦影,再返回清秋阁,还是不见丈夫的踪影。
扶意昨晚陪伴秦夫人和秦影,几乎一夜未眠,今晚实在撑不住,等不到祝镕归来,便睡着了。
然而隔天一早,醒来时,祝镕已经离家,她睡得太沉,没察觉到任何动静,若非身边的床铺乱着,都要以为丈夫没回来。
“姑爷用了早膳走的,说是知道不吃的话,您该生气了。”香橼为小姐梳头,哄着她道,“这新官上任嘛,难免忙碌些,您以前很大度的呀。”
扶意也不掩饰,说:“那是过去那个昏君当道,专叫他做些有的没的,如今正经当差,他不歇着,他手下的人都不歇着了吗,人家难道就没有妻儿?”
香橼说:“也就冲我嘀咕,哪里舍得当面怪姑爷?”
扶意不服气地转身,不小心扯了自己的头发,疼得她呲牙,刚好韵之进门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