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不好,见她依然不管不顾胆大妄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他是个谨慎的人,不知道她的来意之前,他什么都不想露出来,呆着一张脸把她带到套间外面的小客厅里坐下,给她倒了杯水,等着她开口。
苏珊敏锐地地察觉了他对自己的不满,她当然知道是为什么,喝了两口水之后,致歉道:“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给你们惹这么大的麻烦,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宋培基直视着她的眼睛:“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你是过来执行任务吗?哪国的任务?”
苏珊摇摇头,迟疑了许久才道:“我退役了,法国人怀疑我出卖他们,一直想要我的命,我的上司为了保住我,帮我从南非逃出来之后,火速给我办了退役手续,其他地方我不敢去,想到这里相对安全,就来这里躲一段时间。”
“你没有执行任务,怎么会注意我呢?”宋培基很奇怪:“我的伪装没有那么低级吧?”
“友情提醒一下,你装佝偻装不像的,你的肩臂肌rou发达,一看就是练家子,这种人这个年龄,怎么可能佝偻?再加上你跟苏玥的眼睛有些相像,我远远看出你不对劲儿,走近一看,也就认出你了。”
宋培基心中一凉,她都看出来了,他国的同行会看不出来?自己会不会已经暴露了?
似乎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苏珊又道:“我今天下午跟了你一段时间,没有发现其他人跟踪你,你应该还是安全的,只是,以后再也别装佝偻了。”
宋培基谢过了她,才跟她说了几句真心话:“你以后离我们远点,你这次把苏玥和郭思达害惨了,因为你,他们被米国人和法国人同时盯上了,现如今各国的机场里到处都是针对他们的脸谱分析仪,他们随时都会有危险!更惨的是郭思达的母亲,她刚刚死在不知道米国人还是法国人的手里!”
苏珊惭愧地低下了头,她是业内人士,自然明白这些都意味着什么,她就是因为心中不安,这才在看到宋培基之后,明知不太妥当,还是跟了过来,就是想向他打听一些情况。
抱歉的话说了也没用,苏珊沉默了一大会儿,方道:“我如今已经是个普通人,再没有什么家国的羁绊了,你给苏玥传句话……”
宋培基突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苏珊赶紧闭上了嘴,宋培基蹑手蹑脚地走到小客厅的窗户跟前,闭气倾听了十几秒钟,听到一个脚步声渐渐远离,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对已经跟过来的苏珊说:“方才有人过来,不知道是敌是友,不过已经走了,局势晦暗未明,你快走吧,以后大家相忘于江湖,尽量别再遇到了!”
苏珊的心中突突直跳,她大体能猜到方才是谁过来了,一时懊悔至极,不过还是把方才的半句话说完:“你给苏玥传句话,日后如有机会,我愿意用我这条命去偿还我欠他们的债!”然后跳上了窗台,挥出袖中的软钩,几个起落已经消失在夜幕里。
宋培基知道潜在的危险,当即给属下发了讯号,一行人陆续、悄悄地离开了这家酒店,去到先过来的同事们居住的公寓里会合,宋培基将这里未完成的事务交给了周国宏,自己订了一大早的航班,准备马上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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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珊回到她暂时寄居的教堂的房间里,发现桌上有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还未干,应该是刚刚给她留下的,约她去一间公寓里见面。
苏珊不能不去,可她也要做好准备,她深吸了一口气,先坐下来做了个逻辑导图,将今晚的事情想圆泛了,又把自己要撒的谎反复在心里默念多遍,直到自己也相信了自己,这才换了件粉蓝的连衣裙,在裙子外面套上了黑风衣,又特地化了个淡妆,赶到纸条上指定的地方。
公寓的房门没锁,苏珊进去后,乌列正在抽雪茄,见她过来了,细细打量了她两眼,见她认真打扮过了,Yin沉的面色稍霁,指了指面前的沙发,示意她坐下。
苏珊心里很清楚,她今天被抓了个正着,再也无从抵赖,自己的下场就在他的一念间,怕死求饶都没用,索性破罐子破摔,随他处置得了,所以很坦然地坐下了,还对着乌列笑了笑。
乌列不理她,一根接一根地抽着雪茄,半晌没有说话,苏珊自己沉不住气,求道:“头儿,你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吧,我一定实话实说,你想怎么处置我,我都认了,你就别再这样吊着我了!”
乌列又抽了两根雪茄,才觉得心中的难受舒缓了一些,他很想再回到三个小时之前,他宁愿自己没有一时兴起地跟着她、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也不至于为难成这样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枚能感知个人情绪变幻的情绪指环,让苏珊戴上了,这才直奔主题:“原来你们一直联系着,他依然等着你,对吗?”
“不是这样的,”苏珊赶紧撇清:“头儿,我们分开后,四年都没有联系,直到大前年,我陪着雅拉夫人一起过境这里,在班霍夫大街上购物的时候,巧遇了他和他现在的妻子以及他的表妹——也是我在lun大的同学Hedy,我跟他表妹见面聊了聊,这是我们分开后的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