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也不敢多说,只稍稍辩解:“之前老爷您说,秦家与章家是一路的,说是不考虑的呀?而且婷儿可是嫡女啊。”
她见老爷没动,心中没底,平日她叫嚣得厉害,那是因为仗着身后有何家撑腰,又知道陈劲松只那么大点本事。可是今日这事,被陈茵茵与陈媛媛闹起来,等闲是转圜不了。
她慌忙说道:“可是,替王爷皇子选妃的吉日,就要到了,这个时候给婷儿定下,岂不是……”
陈劲松不耐烦的说道:“那又如何?太子已有一正一侧妃,且我们是万万不能沾染太子一党。三皇子瞧中了媛媛,你是打算让婷儿嫁给残暴的四皇子,还是身子不行的五皇子?”
何氏哑口无言,只焦急不知如何是好。
陈劲松长吁一口气,眼神微动,到底是松了口:“罢了,名帖早就递上去,这会儿改也来不及。等选妃大典结束,我立刻让秦家过来下聘,没得耽误茵茵的亲事。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到那日,不许让婷儿出来,听见了吗?”
他顿了顿,又想了想说道:“你回头给宏儿好生挑挑,都二十了,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何家那两个,你想都别想!”
何淼淼一张脸,白得不像话。他说的,是她那两个庶出的侄女,其实对于两个侄女,她当然也不满意,都是庶出,哪里配得上宏儿。可是宏儿房里那个肚子大了,再等等,就藏不住了啊。
茵茵本就发烧,闹腾了这么会,此刻头脑发蒙,站起来踉跄半天才站稳。
陈媛媛也爬起来,讥讽的看了看陈颖婷,又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伸手挽住茵茵:“你怎的了?脸怎的这样红?”
茵茵不想理她,什么劳什子未来的皇后,她虱子多不怕了,只推开她,自己跌跌撞撞往院子走。
陈媛媛也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就是那样软弱,明明样样都是拔尖的,偏偏要被陈颖婷那个嫡女压一头。
她有些好奇看着茵茵的背影,前世茵茵在十五岁前夕就死了。只是或许因她的重生,茵茵一直活到现在,有时候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生了她这么个才貌双绝的洛城第一美人,又要在家中隐藏个容貌绝顶的妹妹?
既生瑜何生亮?她深吸一口气,追了上去。
陈颖婷被禁足了,陈媛媛要忙着参加诸位皇子的选妃大典。茵茵倒是轻松了不少,每日忙着学习管家理事,抽空收一收祁晋贤的书信,幻想一下将来平淡如水的日子,再就是忙着写她的新稿。
偶尔,也会想想那夜救她的少桓。
以身相许?她抿唇微笑,少桓天生吸引人,但她不愿冒险,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她只愿平安顺遂一生。
七月底,天气已经不那样炎热,陈颖婷也终于被放出来了,因何家老祖宗的寿诞到了。
何家老夫人是陈颖婷的外祖母,陈媛媛与茵茵自也当喊一声外祖母。这样的大寿,她们也不得不随着长辈们一道出门去何家。
马车之中,茵茵抬眼看了看陈媛媛,见她面色沉静,丝毫不见慌张,心下不免好奇。虽说上回陈颖婷害她,但主要的目的,还是在陈媛媛,怎的陈媛媛丝毫不担心?
陈媛媛睁开眼,见到茵茵在打量她,温和一笑:“茵茵,你别担心,今日与我一道,不会有事的。”
茵茵心事被抓包,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她自幼不受重视,好不容易去年得了祖父的喜欢,却数次因病也没来何家。至于见那何家老夫人,还是原主小时候的事情,她是不曾得此机会见过的。
人总是会对未知的事情感到恐慌,尤其是两年来,只要陈媛媛跟着去了何家,回去必定脸色苍白,连在父亲跟前扮委屈的劲儿都没有,便可知这何家老夫人不是什么善茬了。
从前便罢了,左右她是个胆小懦弱不惹人注目的庶女,可这不久前才与陈颖婷闹腾一场,这回……
这回她原想称病,但何氏似乎早有准备,对陈媛媛与茵茵两个,可谓是关怀备至,大夫随时准备着,连装病的法子也没用。
茵茵敛眉不做声,何家是有所准备,但她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今晨祖父让父亲与嫡母去祖父院里听了一阵训,今日怎么说,看在祖父的面上,不会动她。
何况,细细想来,陈颖婷的对手,从来都是陈媛媛罢了。今日她索性就继续装乖装怂,这里的妇人,都喜欢女孩儿又乖又怂呢。
等进了何府,有嬷嬷早就侯在垂花门边,见了何淼淼就欢喜的迎上来:“姑娘可算是来了,老夫人一早就念叨着,给您和表小姐留了好些东西。”
何氏笑道:“怎好劳动曹妈妈等着?”
曹嬷嬷又说了一串吉祥话,往她身后看了看,见除了陈颖婷与陈媛媛,还有个低眉顺眼的丫头,心里头明白了几分,快步将大家带进了内院。
到了何老夫人面前,众人以此见礼,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因是头一次来何家,何老夫人多问了两句,她也乖巧的答了,收了个成色普通的白玉珏,便无事了。
她微微抬了抬头,只见这何淼淼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