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错照在他身上,正好露出嘴和下巴。
薄唇微勾,似有些讥讽的笑意。
“他为了那盏荷花灯,可算是用尽全力。”
茵茵回头又看向祁晋贤,其实这样远,压根看不清他的面容。可是她无端端就觉得,他面上似乎很迫切,有些急功近利之感。
“那是自然,人为了自己的梦想,自当拼尽全力。”
Yin暗中的男人又笑了一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的梦想之中,可是分毫不曾想到你。”
茵茵心中暗惊,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今日她与祁晋贤相会,熟悉些的人,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并没什么要紧的。可为何这个男人,要如此关注他们?
“你怎知他的梦想中无我?他为家族祈愿,我若与他一道,便也是其中的一个。”
男人冷笑:“话是不错,作为他的夫人,自然是他祈愿之内的人。只他祈愿的,是他的夫人,而非是你。”
茵茵懂他所言,祁晋贤并不是非她不可:“那又如何,谁不是这样吗?我若祈愿,自也会祝愿我的将来,而不是他的。”
“呵,”他发出一丝奇怪的笑容,“一对自私的男女。”
茵茵不知怎的,想起了倾城之恋,竟觉得下一个话本子的主题,已经想好了。
男人发现她的走神,又道:“不过,你以为他真的是为了那荷花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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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男子见茵茵疑惑,口出嘲讽:“那家店,是乐平伯贺家的,今日得了花灯者,可与太傅一叙。”
茵茵了然,贺家是洛城清流一派,虽则贺家有女入宫为妃,生有五皇子,但贺家似与五皇子来往并不密切,且——五皇子胎里有疾,不能有嗣,自与大统无望。
而又与陈家这种自诩清流不同,陈家只不过在观望,贺家却是实打实的不想掺和任何党派之争。
当朝太傅,便出自贺家。这样的人家,自是各方权利拉拢的对象,祁晋贤虽然拒了薛章两派拉拢,若想往上爬,总得想旁的法子,这贺家,是当好好把握。
茵茵额间出了些许汗,他想要娶她,会否也是看中陈家的家世?
她片刻回神,斜睨了那Yin影一眼:“祁家哥哥知人论世,奈何如今世道不甚好,不得入贵人之眼。在高位者,不能广开门户,选可造之材,却要叫莘莘学子自己求门告路……我听你言语不俗,作何还嫌向上之人不该钻营?”
那人颇有些诧异,只楞在当地,久久不语。
茵茵不想与之多费口舌,只草草行了礼,转身又回到高台处,正好见着祁晋贤捧着铜灯,在万众瞩目之中欢喜的下来。
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只讷讷:“七妹妹,倒叫我得了这头等的好处。”
茵茵笑得温和:“那,我与祁家哥哥一道,去将这灯放入水中可好。”
祁晋贤立刻开怀展颜,又好奇的看了看她手中空空如也:“七妹妹没选到合意的花灯吗?”
茵茵往里走了两步,指着铺面里最上面挂着的灯:“我瞧中了那盏。”
祁晋贤伸手取了,笑道:“果真Jing美,七妹妹,我送与你。”
茵茵点点头,捧了那荷花灯,等他付了钱,一道往河边去。二人将怀中早就写好的字条,小心的放入灯里,点燃正中烛火,又一同欢欢喜喜的将荷花灯放到河中。
茵茵看着两盏等并肩漂远,轻轻一笑:“若日日都如今日一般,那该多好。”
祁晋贤眼神深邃些许,夜色朦胧,茵茵清丽绝lun的侧脸正对着他,他心中略略荡漾,只暗暗发誓,要一生一世,努力向上,待面前这少女永不变。
“你放心,会的。”
因祁晋贤要与太傅谈古论今,只好抱歉的要喊陈府的侍从,让他们送茵茵回府。
茵茵也不在意,笑道:“无事,你且去忙,我想先在这里逛逛。”
祁晋贤尤不放心,茵茵又道:“我长久呆在家里,也难得出来一趟,你且放心好了,流云陪着我,婆子侍卫都在近处,不打紧的。”
他点点头,这一日家家户户都会出游,朝中为了贵人们的安危,也是使足了劲,到处都是官衙巡视,却是安全无误。
茵茵同他别过,带着流云继续逛铺子。今夜的铺子,大部分都是卖灯,也有少部分知道晚上少年少女玩累了,需得用些茶点解乏。
许是心情不甚好,她对茶点没兴趣,由着流云采买了点消渴的酸梅汤饮了,又坐在觅河边的长亭歇息片刻。
流云忐忑道:“姑娘,不然早些回去吧?我瞅着这边人少了许多。”
茵茵打量片刻,许是灯放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