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婷儿,你要听娘的话,男人的宠爱如同过眼云烟,算不得什么。孩子才是要紧的,你看,我若没有你哥哥与弟弟,早就被汤氏给生吞活剥了。”
陈颖婷点点头:“娘,您说了这么多回,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何氏叹道:“你呀你,你看看大房,没个嫡出儿子,还不是没出息……”
陈颖婷急不可耐,只打断她的话,又问道:“娘,宫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且快说说!”
何氏瞪她一眼:“这些时日,你要万分当心,学学你六妹妹的心机。男人最喜欢女人温柔似水了,你处处要强,焉知将来……”
陈颖婷不耐烦:“娘,我是问您三皇子选妃的事情呢!”
何氏嗔她一眼:“着什么急啊,你姑母已经说了,咱们家尚未婚配的嫡女,就剩下你一个,这三皇子选妃,你的名字,肯定在当选之内啊。”
陈颖婷回想三皇子俊美的容颜,脸色绯红,仿佛马上就可以入宫做皇子妃了。
何氏及时的打断了她的梦想:“婷儿,你要记住了,你是嫡女,身份与陈媛媛她们不同,不要整日与陈媛媛相比,她哪能比得过你?你现在的威胁,是外面那些贵女,洛城公侯伯爵府家中的女儿那样多,哪一个,都是你的对手啊!”
陈颖婷自信满满:“娘,你且放心,除了陈媛媛有个洛城第一美人的名号,整个洛城,还有谁能与我相较?琴棋书画,女工女德,我哪一样不是出挑的?就说容貌,只是不如陈媛媛柔弱罢了。”
何氏听她说到容貌,不自觉又想到陈茵茵,那才是万里挑一的好容貌呢!但只是个胆小的庶女,什么都不会,空有一副好皮囊,又有什么用?
她又细心叮嘱:“不可掉以轻心,你姑母从宫里传来一些消息,都是三皇子殿下平日喜欢的词曲一类,你多练练。过阵子长公主的荷花宴,你一定要大放异彩,听到了吗?”
……
茵茵坐在柴房里,兜自想着自己新书的情节。关柴房这事儿,丢脸了些,但这原主估摸着从小到大,没有少被关,早就习惯了。
又是初夏,冻不着闷不坏,除了肚皮受点委屈,也没什么。只是陈媛媛一向是金尊玉贵着长大,此刻竟然这样淡定?
陈媛媛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呢喃道:“天黑了。”
茵茵心道,难不成你是指望便宜爹来救咱们?她忙说道:“可是六姐姐,早晨的时候,我听到爹爹与祖父说,他今晚不回来了……”
陈媛媛略略诧异的看了看茵茵,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母亲要这个时候关咱们,原来她早就知道爹爹不在,我们怎么样,都得明早才能出去了。”
茵茵做出害怕模样:“六姐姐,我们要在这里过夜呀?”
陈媛媛好笑的拍拍她的头:“不要紧,姐姐会保护你的。”
茵茵见她这副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靠在一旁:“姐姐你说,晚上冷,咱们没有被子,会不会冻坏啊。”
她原是没话找话,陈媛媛却似乎当了真,竟四处搜寻出一张破旧的毯子,也不知道之前是盖什么的,很有些脏乱。她只皱着眉抖了抖,便往身上盖着。
等盖好了,才想起陈茵茵再一旁,忙问道:“茵茵,我也是怕冻病了,要不然咱们一起?”
茵茵心道这白莲花真厉害,怕是从小就没寒碜到这般地步,竟然能坦然将这破毯子给盖上?果真是死过一回的人,啥都不怕呢。
她装出嫌弃模样:“才不要,那么脏,我宁愿生病……”
陈媛媛神秘的笑了笑,又安抚道:“有祖父在,即便生病了,也有大夫和良药。”
她不再言语,闷头睡过去了。
茵茵迷迷糊糊之间,是被外头纷纷扰扰的声音吵醒的。她觉得眼皮子甚是沉重,鼻子不通气,脑袋闷闷作痛,想是生病了。
她努力睁开眼,见陈媛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毯子扔开,也不拍身上的灰尘,只瑟缩成一团,仿佛极其辛苦一般。
这时柴房门打开来,汤姨娘哭天喊地,冲进来喊道:“媛媛,媛媛你怎么样了?冻了一晚上吧,冻坏了吧?”
她不说还好,一说,茵茵都觉得浑身发冷,抖抖索索,难受的更厉害了。
茵茵见着父亲走进来,下意识想站起来,只还没站起来,就一头往陈媛媛身上栽去。
陈媛媛眼神一闪,轻呼一声,却完全没有避开,任由茵茵摔在她身上,方有些艰难道:“茵茵,茵茵你怎么样了?”
茵茵头晕脑胀,努力掀开眼皮:“我……没事……”
说罢,用力吸了吸鼻涕。
陈媛媛立刻泪流满面,爬到父亲跟前:“爹,您看看茵茵,本就身子弱,昨晚冻了一晚上,肯定会冻坏的……”
汤姨娘心疼得不行:“你只记得茵茵,自个儿也是冻了一晚上啊。”
陈媛媛颤抖了会,又道:“我向来身子强健,茵茵可不同,而且祖父身子不好,若知道茵茵冻病了,肯定担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