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旁人笑话,还真没听说过谁用臭墨。
婆子抵死不认,一口咬定墨汁而已,怎就说她是偷?
不过正僵持,一个镖师捧着一首饰盒子过来,“姚姑娘,在这婆子屋中发现了这个。”
宋管事:“……”不是说了让这婆子处理了!
他哪里知道,婆子因没偷到值钱物件,而首饰匣子上的碎宝石却值钱,所以便私藏在床底下。
那婆子见抵赖不成,打滚跪地求饶:“表小姐饶命,老奴一时财迷心窍这才犯下错事。宋管事,求您救老奴一次。”她眼中透着威胁,若是宋管事不救,便把他也扯进来。
姚妍笑望宋管事:“没想到你们两人关系倒是亲厚。也罢,既然是您的人,我便卖个人情。只是侯府里的人可别都跟这婆子一般,不然我们可不敢去住。”
宋管事:“……表小姐,您说笑了,我怎会和这种偷亲厚。只不过我只是小管事,处置人这等事,还要夫人才行。”现在把婆子卖了会逼她狗急了跳墙,回头找个机会悄悄弄死便是,留着是个祸害。
姚妍点头:“很是,很是,舅母能派这种人来接我,可见是亲信了,我一个外甥女哪里好处置舅母手下。好了,天这样冷,大家也散了吧。一会去买两只羊,炖了给大家去去寒。”
宋管事:“……”这表小姐实在难缠,竟然往夫人身上泼脏水!可他却无法反驳,不然越描越黑。
驿站众人:“……”这武威侯府可真够乱的。不过大冬天有羊rou吃,舒坦,表小姐敞亮。
因着这个事情,姚妍将武威侯府跟随服侍的人全都打发给了宋管事,只留自己带的二十余奴仆外加镖师。
众人喝羊汤之际,丁师傅悄悄汇报:“姚姑娘,刚刚我们的人去里里外外搜罗首饰盒子时,发现有人似是盯梢。”
姚妍心下一紧,“是盯咱们还是盯西屋那位?”
“我们虽带的钱财招人,但随行上百号人,除非悍匪不敢来抢。且驿站虽不大,确实正儿八经官家地盘,乃地方军和政府双重管制,一般人绝对不敢来这里惹事。倒是西屋那位,听说一身伤,可见是遇到了仇家。只是,谁敢随便与羽林卫对上?”
姚妍心道,若只是羽林卫还好,那位可是皇子,仇人能是一般人?说不得身份旗鼓相当。“丁师傅,您走镖多少年了?”
丁师傅一愣,怎突然说到这么家常的事情?还是老实回答:“十五六年了。”
“我爹在时,您便帮我姚家走过镖,咱们也是老交情了。您家中上有老母,下有三个孩儿,还有一贤惠能干妻子,在他们心里,您就是顶梁柱。说来镖师来钱不算少,但却是辛苦活,一个不好还容易遇险。您若信得过我,我给你指一条明路。若你们能把西屋那位救下,日后荣华指日可待。”
若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谁也不想在刀刃上舔血,可丁师傅还是有许多疑惑。“西屋那位,姑娘认识?”
姚妍摇了摇头,“并未见过,但上午帮他用药时,发现了一枚玉佩。师傅多了莫问,若信便保他一保,即使这高位之人薄情寡义,并不安排您差事,我也不会让您白忙活,千两白银打底。”
说到这个份上,丁师傅自然要搏上一搏。
不多时,正房传来姚妍不满之声,说不想在这驿站中住下,想到济南府钱庄,将身上银两寄放,到了京城再取出,不然还不定被哪个贼给偷去。
这时候能够流通银票的钱庄皆有皇家背景,可靠是可靠,却从中抽成很高,是以一般人但凡能自己带的,哪里舍得到钱庄倒腾。
但此时也无人敢出来劝姚妍,毕竟抽成也比被人全部偷走强。
因为对他人不信任,姚妍收拾细软时让侯府下人都离开院子。宋管事虽不满,却也怕万一表小姐再丢点什么,那可真是沾一身脏,再也洗不清了。
一切收拾妥当了,姚妍让人悄悄抬了用床板被子简单制成的架子进了西厢房。看安王脸色没有上午那样通红,她轻轻走过去摸一摸,想试试这人是否还那样烧。
只手刚一碰上额头,便被一只大手握住。
☆、遇匪
安王本就生得伟岸,又从小习武,手劲十分大。他下意识随手一握,姚妍觉得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另一只手赶紧扑打:“松开,松开,痛死了。”痛起来娇滴滴的,眼中含泪,像是受了极大委屈。
一个镖师看不过去,捏住了安王手腕,这才迫他松手。
看着通红的小手,姚妍气得要跳脚,要不是这男人将来还用得上,她这会就该让人劈了他。
迷迷糊糊半晕半醒的安王睁开眼,只见一小女子撅着嘴吹着手,眼里泪水要滴不滴,看他时也是一脸控诉,好似他怎样她了一般。
看安王醒了,姚妍委屈道:“我好心好意救你,刚刚差点被你弄痛死。”
那模样,实在如娇艳欲滴的花朵被他摧残了一般。
安王:“……”他刚刚到底做了什么?
见他不开口,且毫无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