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四皇子身子一滞,王子腾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一把匕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王子腾的手里,向着四皇子身前一送,四皇子,殒命。
所有人都被王子腾这一手给惊呆了,不对,皇帝与贾珠应该不在其列,不过贾珠不会表现出来,他现在有话要说:“王子腾,你竟敢弑杀皇子,该当何罪。”
王子腾呵呵冷笑两声:“无知小儿,我早已经说过,我是奉皇命办事,何罪之有?”
贾珠也冷笑两声:“那个给你下令的所谓皇,已经被你杀了,你以为死无对证了吗?须知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暗室亏心神目如电,你不怕午夜梦回,你的皇要找你算帐吗?”
皇帝的目光在贾珠与王子腾身上来回转了两圈,向着贾珠摆摆手:“你不必多言。你们也退下吧。”后一句是对着京营的兵士说的。
那些兵士已经把刀都倒拖在手,没有了刚才凶神恶煞的模样,也不知是离的远还是怎么的,并没有按着皇帝的命令退出奉天殿。贾珠心里冷笑一声,面上恭敬的听了皇帝的话,再不置一词。王子腾面有得色,向着京营兵士把手一挥:“不得惊扰圣驾,还不快退下。”
兵士们流水一样退出奉天殿,皇帝的眼睑低垂,仿佛没有注意到刚才的情况。三皇子此时已经爬了起来,快步奔向皇帝,嘴里还问着:“御医怎么还没来?”
皇帝这才抬起眼皮,看了看一脸焦虑的三皇子,嘴角竟扯出一丝笑意:“难为你还记挂着朕。”一句话生生把三皇子定在当地。
“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请圣人治罪。”一道身影跪到了御座之前,赫然就是陈冗。
包括皇帝在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刚才林如海也好,贾珠也罢,能凭着几句话便让武将文臣群起靖难,不是因为他们的口才有多好,说出来的话多有说服力,而是因为大家都知道皇帝手里有陈冗这么个人物,他,刚才一直没有出现。
现在这个人出现了,想必所有的局势都控制住了。
皇帝也在戴权的搀扶下坐直了身子,沉声问陈冗:“都处理好了?”
陈冗也不避人,向上叩了下首道:“是,义忠郡王私养兵马,趁宁国府宗妇停灵之便,易装进城,欲行逆乱,已经全歼。”
“义忠郡王,他父子两代一心想着谋逆,何义之有,何忠之有?”皇帝猛地踹了一脚御案,用的力气大了一些,猛的咳嗽起来,黑色的血顺着张开的嘴喷涌而出,身子也歪向一旁。
戴权急的大叫:“圣人息怒,圣人息怒,还请以龙体为重呀圣上。”
朝臣们与新科进士都跪了下去,附合着戴权的话,请皇帝保重龙体。
皇帝挣扎着又要坐直身子,不再理会跪着的陈冗,叫一声:“王子腾。”
“臣在。”王子腾刚才也随着大家一起跪下,听到皇帝点自己的名,不免膝行出列,向御座靠近了一点儿,皇帝下意识的把身子向戴权倚了倚,贾珠嘴角都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趁着低头的机会,抬手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只有巴掌大的激光武器,已经对准了王子腾。
皇帝勉强开口道:“王子腾,你今日……”
没等皇帝的话说完,刚才还一脸得色的王子腾,身子突然一歪,倒地不起。皇帝吃惊的看向王子腾,叫了两声,没见王子腾起身,面色十分不虞。
戴权向一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小心的跑到王子腾身前,向着他的鼻下一探,离开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探过去,然后才惊声道:“回圣人,王大人,他,他死了。”
皇帝不由回头看了戴权一眼,再回头看向倒地的王子腾,眼里神色不明。此时御医已经来了,戴权伏在皇帝耳边,小声道:“圣人还是先回养心殿,请御医诊脉后再处置吧。”
“嗯,此次宫宴是五皇子负责,却有人在朕的酒杯里下毒,五皇子难辞其咎,着关进宗人府。王子腾弑杀皇子,虽身死难消其罪,着大理寺详查王子腾与四皇子勾结之事,三审后定罪。”
“诸卿都看到了吧,王子腾随四皇子为乱,是个什么下场。便如贾珠所言,暗室亏心神目如电,汝等且回府自思。”皇帝强撑着说完这么一大篇话,便由戴权带着小太监抬回养心殿。
一场好好的琼林宴,竟生出血光之灾,差一点儿皇位便易了主,哪怕是新科进士们,也一个都不敢议论,由礼部官员指挥着,沉默的退出宫门,一个个回头看看高高的宫墙,低下头向自己的下处去了。
贾珠将林如海送上车,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林家的马车便已经缓缓行进了起来。贾赦那边有贾琏接着,眼看着贾珠送林如海,不知道心里想什么,摇摇头在贾琏的搀扶之下也上了马车,不一会儿便走远了。
回府后贾珠也不去向贾政王夫人问安,也不理会李纨派人来示好,把自己关在书房,想着自己下一步应该去什么地方就任。
他是真没想到,王子腾胆子这么大,坏事的义忠亲王宫乱时他脚踩两只船,结果平安了七八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