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新上任的知州放在眼里,毕竟从前死的知州还少么?也没见朝廷怎么样?
当然了,他也听说了这位知州是北安王府的女婿,也是为郡马爷。
可是真得宠,能让郡马爷到瞻州这种地方来么?
于是乎,就更不将陆言之放在眼里了,还在衙门大堂里大放厥词,“就是我干的怎样?小爷我要告诉你,这不过这个月累死的罢了,上个月还死了五个,有一家的女人长得有几分姿色,小爷还给强睡了,但又如何,贺总把都没把小爷怎么样?你还能怎么样?难道你敢对小爷动手么?”
陆言之当时被气得不轻,他这是草菅人命啊!居然还当成一件自豪的事情俩炫耀,如此挑衅官员的权威,士可忍熟不可忍!
那卜昌明见陆言之气得脸色发青,越发得意了,继续挑衅,“怎么?憋屈了?难受了?小爷我就是杀了人,有本事你杀了小爷啊!杀了小人啊!哈哈……”
于是陆言之倏然起身,走下堂,顺势抽出衙役腰间的刀,毫不犹豫地贯穿了那正在狂笑嘲讽的卜昌明。
鲜血溅射了出来,那卜昌明脸上的笑容才僵住。
笑声也戛然而止。
当时那孙昂然也被吓着了,哆嗦着跑过去抢了陆言之手里那沾血的刀仍在地上,“大人,你……你杀人了!”
陆言之一脸正色,“他自己承认杀人如麻,强占死者媳妇,人证物证俱在,难道不能杀么?”
是这么回事的,但他是平家的小舅子啊!于是孙昂然只能艰难地说了一句“那也该上报刑部备案,等秋后处斩。”
陆言之那眼角溅了血珠子,锋利的眼神看起来无比鬼魅,淡淡地回了孙昂然一句“瞻州,没有秋天!”
孙昂然当场就镇在了原地,心里只觉得这陆言之哪里是什么毛头小子,这他妈的就是个狠角色了,只是到底踢到铁板上,自己可不能跟他一起枉送了这卿卿性命。
于是,想也没想拔腿就开溜。
当然,陆言之也没留他。
这个结果是谁也没想到的,本来以为这位大人刚来,不大了解瞻州本地的状况,可能会将这卜昌明审上一审。
但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杀了。
不过那卜昌明的确该死。
状告的工人们也被惊住了,心想贺大人说的果然没错,这位新任的知州大人,是能为百姓做主的好官!
于是铺天盖地的跪下一阵磕头道谢。
至于那卜昌明的尸体,直接被送往义庄去。
他的那些随从,全都是背了案子的,有几条人命的,都就地在衙门口的桥边解决了,至于那轻一些的,也都下了大牢。
陆言之这一手,可以说是雷霆手段。
只是,也捅了马蜂窝。
荷花只听着自家公子杀人了,这会儿见海棠和剑心都沉默不语,只着急起来,“夫人,这可怎么办啊?公子杀人了!”
“杀就杀了,这等畜生留着也是祸害他人,何况是他自己叫器杀了他的,言之若是不动手,我还真瞧不上他。”海棠初闻之时,的确是被吓了一跳的,不过随着后来剑心的话,便慢慢的反应过来。
这卜昌明,就是该杀。
反正迟早会跟三大家碰上的,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出其不意给他一招。
而这个时候,他们对陆言之还并不了解,想要马上回击也不大可能。
更何况,平家出了这么个猪队友,公堂上直接坦白自己杀人害命之事,还一再挑衅朝廷官员,这样他还不死,那还有天理么?
又问剑心,“平家所在的蓬莱县到瞻州城,需要多少时间?”
“两天。”剑心回道。
“这样说来,平家的人就算再怎么快,也要四天后才能到,这瞻州天气炎热,卜昌明也没个收尸人,那个时候怕是已经腐烂了吧?”
荷花听着海棠的话,一下就联想到了那光景,顿时有些恶心,“夫人别说了,奴婢都不想吃rou了。”
但海棠没想到的是,她才算着平家的人得四日后才到,陆言之也还没从衙门里回来,就有人递帖子上门了。
剑心看到她脸上奇怪的神色,不禁好奇,“夫人,是何人?可是需要拒了?”
海棠摇头,将帖子递给她,“直接领她到后花园来吧。”自己也往后花园去。
这后花园她还没来得及改造,一株小白菜都没有,满园皆是繁花似锦,也就是今早陆嫣嫣和陆婠绾在墙根底下埋了几颗瓜子。
她到后花园没多会儿,就来了一戴着帏帽的女郎。
这瞻州有个习俗,没了男人的年轻寡妇,都会戴着帏帽。
此女盈盈走来,朝着她行了一礼,便将帏帽摘下,“小女姓平,名月湖。”
“平家人?”莫不是来领尸的?海棠疑惑,可是她给自己的帖子里,似乎不是这个意思。
平月湖生得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媚里藏着几分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野心和狠厉。单面对海棠时,她却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