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只要足够耐心,这石头也能给焐热。
这才几天,妹妹就开始回礼了。
“好,母妃和嫂子们定然十分开心,多谢妹妹。”他也不去纠结海棠对众人的称呼,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他一般都是匆匆来,匆匆去,海棠也没留他。
就是两个小丫头有些不舍的看着他那飞檐走壁的身影,飞快的融入月色中没了踪迹时,露出满脸的羡慕。
海棠也懒得管她们俩,进屋便询问陆言之“李筠风他不是一直在书院里读书么?为何连个秀才都没考?”
陆言之以前一直以为,这王府的公子们,大抵都是那不学无术的纨绔之徒。
事实上李筠风,好像也没干过一件正经事情,给人的感觉也有些不靠谱。
可是几次言语谈论,陆言之觉得自己对李筠风可能有所误会,他本人不但十分有才华,而且对于一些眼下的一些事情,也是很有见地,可一针见血的指出来。
于是心生纳闷。
不过这几天陆言之想通了。
纵然北安王府的辉煌是在从前,但这余荫已足以北安王福贵三代了。
实在是没有必要去上进。
有时候混吃等死,比Jing励图治上进长命多了。
这京城里的水可没有一刻是平静的。
现在听海棠问,便笑道“兴许志不在此吧?更何况已生在权贵之家,出生便在大多数人向往的终点,没有上进发挥的空间。”
“……”海棠细细一想,好像真的没必要,而且北安王府已经有李若风在朝了,如果其他的公子们都足以出众,上面那位只怕不会高兴,反而会有所忌惮吧?
于是便也没在问陆言之此事,只是对于北安王府到底有了些改观,更是好奇,自己的这些至亲,到底是怎样的人?
安镜终究是没能如愿。
安夫人虽然觉得与左相府门当户对,但如同海棠所料想的那样,她嫌弃澹台若心是老姑娘。相比之下,她还是更喜欢家中的侄女,温柔又贴心,简直就是老天爷赐给自己的。
干嘛不留在身边,以后便宜别人呢?
而左相府这边,觉得安镜年纪还小,无担当可言,对自家女儿之情,只怕也是一时兴起罢了。
再有安夫人一而再的讽刺澹台若心的年纪,引得云氏厌恶。
两家长辈都无这个意愿,澹台若心更没那个心,所以这事儿就是安镜自己剃头担子一头热,肯定成不了。
不但如此,安家那边还禁了他的足,以至于这满腹好奇心的金宝和楚郁笙,都没法向他打探,是几时对这左相府的千金起了这等心思?平日竟然隐瞒得如此之好,叫他们一点蛛丝马迹也没发现。
可要说起来,昨日的大事岂止是安镜求娶澹台若心这件。
要说起先最为轰动的,还是数家出动了不少府兵,坐等着捉陆言之。
也就是大家确定他没去看榜,又听说安镜的事情,这才被掩了下去。
海棠今日听起昨日旧事,还有些心有余悸,觉得这些人太凶残了。一面又暗自庆幸,“幸好你没去。”
陆言之也听说了此事,也不知这榜下捉胥是何时兴起的,只与海棠道“听说后来捉了别人回去交差,现在以成了三桩姻缘。”
海棠觉得这完全就是陋习,“他们明明知晓你已有妻女,还如此行事?着实过份,还有这后面被带走的,没准老家就有妻儿,此番举动,真是给了那些嫌贫爱富的渣男大开方便之门。”
她也听说了,就算是在老家有妻儿的,如果愿意这桩婚事,可当着新岳丈的面,写一封休书送往老家。
从来没有人觉得此举有何对不起原配。
天经地义的事情。
反而都认为此事她就该为了夫君着想,不可成为夫君光宗耀祖路上的绊脚石。
陆言之见她竟然为这等事情生气,连忙劝慰道“此事虽然对家中原配有失公允,可也非是你一家之言就能改变的,更何况世道便是如此,咱们没有办法去让别人怎么做,自己守住本心便是。”
海棠听到他这番话,有些震惊的看着陆言之,心说这陆言之觉悟如此之高,自己从前怎没发现
不过他那话也对,世道如此,岂能是一人之力所能改变的?自己真要敢站出来,世俗口水纷纷将自己淹没。
自己倒无妨,只是这身边的人怕是要被连累了。
想到此,不由得呼了口浊气,“这世道真是太不公平了!以后在给咱家嫣嫣和婠婠找女婿,你可得瞪大眼睛。”
这事儿吧,没发生在自己身上,陆言之其实没有那么大的触动,只是想着自己只要守住本心就好。可现在听海棠说起以后两个孩子的婚事,一时也是忧心忡忡。
这世间男儿,痴情人太过少。
别人家他管不得,但是做他陆言之的女婿,绝对不允许有小妾通房一说。
海棠见他表情忽然变得这样严肃,“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