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但见他现在一副疯癫模样,又怕他在口出祸言,于是冷下脸来,“休得再胡言,自己少时不努力,此刻怨恨不公不平,又有何用?我还以为你去边关一阵,多少能将你这拙劣的性子改了一二,有些长进, 没想到依旧如故, 你太让我失望了。”
镇安伯这话说到后面, 是真的失望。
原本长子好好的, 自小勤奋好学, 颇有才名。可是谁知道自从去年不知道怎就像是鬼迷心窍一般, 非得要娶一个低贱的丫鬟。
那丫鬟若是清白的也就罢了, 可此前是别人送上府的美人。
因夫人不喜,这才给降为了丫鬟,谁知道这兜兜转转的,居然跑到长子跟前,将其迷得团团转。
他越想越是气,简直流年不利。
狠狠的瞪了次子一眼,失望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离开。
宋子千清楚地看到父亲眼里对自己的失望。
也是镇安伯这眼神,让他慢慢冷静下来。他辛辛苦苦的谋划这么多,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世子之位?不就是要让父亲知道,自己并不比大哥差么?
也怪自己刚才太过于气愤,这才失了分寸。
当下吐了口浊气,但心里头对于这榜上的排名,仍旧是不服气。
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了,他还须得好好谋划谋划。
很快,这脑子一转,便想到了二皇子。
早些二皇子舍下的人举办诗会,陆言之并没有去。
“不知好歹的东西。”他冷笑一声,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又说那安镜自己投入左相府,他那小厮不明所以,只觉得是自家少爷被捉走了。
自己又挤不过去,只能隔空大喊一声“少爷,您别怕,我这就回府通知老爷来救您。”也顾不得找那丢掉的另外一只鞋子,光着脚就朝安府赶回去。
可谓是狼狈不堪。
府上这会儿已知晓安镜不在陆府,也正担心安镜是不是管不着腿,跑去看榜了,担心他被捉走。
就见着这披头散发,光着脚跑回来的小厮。
就他这光景,哪里还用问,自家少爷肯定是被捉走了。
因此管事的废话也不多说,直接问“被谁家捉走了?”
小厮气虚喘喘的,大张着嘴巴,吐着浊气,好一会儿那口里才艰难地蹦出几个字,“好像,好像是左相府。”
“什么好像?到底确定不确定?”管事的着急,这第一时间是得赶紧将人找回来,不然少爷那样天真无邪,若是糊里糊涂地被人哄骗,应了婚事可如何是好?
小厮本来也记得不大清楚,如今叫管事一吼,也拿不定主意了,毕竟那会儿追少爷的人多了去,于是也吞吞吐吐的,“我,我也不确定。”
管事见他这是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也懒得与他在浪费时间了,先打发人去禀了老爷,然后召集人马,等着老爷吩咐。
因为今儿放榜,安大人特意告假一天,谁料想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眼下得了管事的话,因小厮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左相府,便急道“管他是不是,你先带人去,倘若不在左相府,你赶紧去找,不管如何,天黑之前务必将人给我找回来。”
管事得了话,不敢多耽搁,领了人风风火火的就往左相府赶去。
安大人回头见安夫人哭哭啼啼的,心里只觉得烦躁不已,不免朝她埋怨起来“哭哭哭,哭什么?现在晓得怕了?早些时候让你将倩儿送回去,你如何都不愿意,不是她病就是你病,现在好了,你儿子为了名声,宁愿不在家里呆着。”
安夫人也后悔不已,她只是想着亲侄女就跟女儿一般,肯定比那外来的媳妇要贴心,更何况这表兄表妹的,自小青梅竹马,在合适不过了。
但眼下听到丈夫的话,也是后悔不已,生怕儿子被哪个不长眼的商贾家捉了去。
儿子又老实,若是点头应了可如何是好?
又见老爷真的生气了,便颤颤巍巍的起身,“那……那妾身现在打发人送倩儿回去。”
安大人没理会她,背着手气急败坏地出了门。
安夫人见此,委屈不已,只得朝身旁的嬷嬷哭诉“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儿子好,他怨我作甚?”
只是安夫人不知晓,这世间之事,有时候最伤人的,正是至亲和朋友之间,那自以为是的‘为你好’。
左相府这边,因捉了这么个才貌双全的郎君,管事觉得完全没必要耗下去,而且这街上又挤又乱,不如早些回去交差。
安镜也是十分配合,不吵不闹,反而主动朝管事打听起他们家老爷夫人的喜好。
这让左相府的管事觉得不对劲啊,看着安镜原本俊美的面庞,眼下越来越像是那想借着相爷势直上青云的小白脸,对他也没了之前的好颜色。
弄得安镜一脸不解。
待进了左相府,直接被带往大厅去,管事则亲自去请夫人。
顺道将自己的怀疑给云氏提了,“夫人,属下有些担忧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