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消息,那就更不必说在京城里的陆言之了。
其实他最为不喜的,便是一帮根本不认识的人以文学为由头,聚集在一处谈论风月或是各种轶事。
这哪里是什么风雅事
可是现在他便是这些人其中一员。
倘若是他一个人,是生是死,其实并不重要,对于他来说,就是睁眼闭眼的区别。可他有妻女要保护,他不但想要活着,而且是要活得更好。
与这些人的聚会之间,也从侧面打听了不少消息,当然也听说了秦国南亭候去世,他的独女继承就爵位,成了诸国间的第一女侯爵。
这还是头一次听闻有女人能继承爵位,读书人最为不满,觉得天地Yin阳,地Yin总是要在天阳之下,如何能让一个女人成为侯爵?
陆言之起先想,他的母亲应该只是一个大些的家族,但是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邻国,而且还位高权重。
其实引得男人不满的,并不是现在的南亭候是女人,而是南亭候掌管着秦国诸多大权。
他震惊的同时,又有些庆幸。
庆幸她不是大齐人,如果自己成了朝廷官员,到时候即便东窗事发,自己那未曾谋面的兄长死了,他们也不能将自己如何。
所以,这朝廷命官的身份,就等于是一层护甲。
“过几日就要进场了,陆兄可有什么准备”见陆言之靠在窗前半响不语,也不知在沉思什么,一身材有些丰腴的秀才就凑过来。
这秀才名为金宝,是丽州来的,家中殷实,自小请了名师教授他读书,被保护得极好,就住在陆言之的隔壁,刚来那日就被隔壁的秀才骗了不知自。
陆言之看不下去私下提醒他,自此后他便以陆言之马首是瞻。
“顺其自然吧。”看着这窗外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秀才,陆言之其实是有些压力的。
金宝见那边大家在喝酒yin诗,也没顾及他们这里,就朝陆言之靠近了几分,压低声音小声说道:“陆兄,刚才我听赵兄他们商谈,听说有门路,可保入第二轮。”进了第二轮,再不济也是个举人,身家丰厚的,还能想法子弄个小官来做一做。
伸出那胖乎乎的手,比划了一下,“只要三万两。”
陆言之其实也听说了,有的人寻到了门路。
他眉头微微皱起,好心提醒金宝,“莫要掺和此事。”秀才之间都传遍了,他就不信这纸能包住火,到时候真的惊动了上面查起来,只怕被革了秀才还算是轻的。
金宝自己当初考上秀才本就是吊车尾的,到了这京城看着满眼泱泱的秀才,顿时压力倍增,觉得自己第一轮就熬不过,所以他听说这件事后,有些心动。
但不知怎的,叫陆言之一说,莫名有些害怕起来,心想还算了,自己就算考不上也不要紧,家里那么多银子,回去继续读呗。
于是也就断了这心思。
陆言之手里有闻叔走的时候给的几万两银票,另外还有海棠给的,手头可以说十分宽裕,但大抵是受了海棠的影响,他进京后找了落脚点,便去了牙行,托人相看院子。
要求也不高,四下只要住着达官贵人就行。
也不是要攀高,而是考虑自家的情况,如果真有什么危险,到时候少不得惊动隔壁的贵人们,他们为了避免殃及鱼池,肯定会伸一伸援手。
毕竟那越是显贵的人,就越是怕死。
价格他出得起,牙行自然上心,所以就买下了一处宅院,三万多两银子。
不过隔壁是兵部尚书家,京城本来也是寸土寸金,所以陆言之觉得倒也划算的。
金宝因陆言之的提醒,断了那心思。
只是也无法安心读书,好不容易等到开考这日,提着篮子背着竹箱便来排队。
以防走水,所以里面是不能用火的,也就意味着考生们这几天只能喝凉水,连口热的也吃不上。
因此大家所带的,无非都是些点心饼子,或是rou干。
陆言之所带的rou干,还是海棠给准备的,再外买的点心饼子也不放心,所以自己管店家借了厨房,自己烙饼带上。
不是他小心过份,而是上界开考的时候,就有不少考生因卖了坏了的饼子,在考场里上吐下泻的。
那严重的,最后还是叫人抬着出来的。
他所有的期望都放在这科举上面了,不能有一丝差错。
自己做的饼子配着海棠给的rou干,再安全不过了。
他自己烙饼许多秀才都知道的。都道君子远庖厨,他一个读书人却在灶台边上转悠,此刻不免叫人取笑起来。
“陆兄你也真是的,怎么说咱们也是兄弟一场,手头不方便只管开口就是,难不成我们还能短了你这点口粮不是?”开口的是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胡秀才,只是左边的太阳xue那里,有一块指甲盖般大小的黑痣,使得原本还算是风流的人被衬得有些下流。
这笑起来越发就没眼看了。
陆言之淡淡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