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是好?所以海棠听他说要回庆阳,自然是高兴,“当真可以?”不会被当做逃兵么?
“此事还要多谢傅大人,是他呈书上去,我才得以解去这军中职务,回去继续参加科举。”这年头,读书人辛辛苦苦数载,哪个没有科举梦?当初陆言之又是被强行征入军中的,如今得傅现帮忙,脱了这军籍,又回原籍,自然是要继续参加科举。
海棠闻言,自然欢喜,但也忽然意识到一问题,陆言之参加科举,那岂不是躲不开李心媛了?
不过这都总比在边关好,且不说如此要与孩子们父女分别,便是他一个文人,说手无缚鸡之力是有些夸张了,但在这战场上冲锋,的确不合适。
当即连忙去通知众人。
然后欢欢喜喜的收拾东西。
陆嫣嫣姐妹俩得知夫妻要回家,再也不用待在此处,也是十分高兴,兴奋地与陆言之说起庆阳的种种好。
知晓陆言之要回庆阳,其实最高兴的还要属韩素素,毕竟表嫂那样年轻美貌,如果表哥不在身边,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那傅大人又未成亲,对表嫂又是诸多照顾。
难免他没有生那样的心思。
又怕事情生变,因此催促着曲逐舟,硬是提前一天准备好,刚好陆言之又与旧友同僚们告辞,便启程回庆阳。
陆言之到底耽搁了许久,所以这一路在车上手都没离书,看的也是海棠之前替曲逐舟准备的那些。
可他们到底太低看了宋子千,此事他虽做得有些莽撞了些,但这刚来的顶头上司乃他亲姑父,自然将此事压了下来,又因他一改往日在京中的纨绔之气,甚至表达想要去鹿鸣书院读书,他那姑父甚是欣喜,大笔一挥,直接准了。
但此事需要一个替罪羊来背锅。陆言之已无罪离去,又不知晓图纸置放处,最后这罪责,便落到了铁蝴蝶的身上来。
他一个粗汉子,怎看得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这东西就自己和宋子千知道,如今宋子千也无罪了,自己反而成了那个私通西钥细作的叛徒,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分明,就是宋子千所为,嫁祸给自己的。
他蹲在牢狱之中,此后便是暗无天日,来日见光明,只怕已是大刀悬头顶,没料想还能见到宋子千。
他已脱去了身上的甲衣,穿着一身蓝宝石的华贵圆领道袍,尽显贵族公子的尊仪,在这昏暗的牢房之中,有些格格不入。
铁蝴蝶见着他,再无了往日的兄弟情份,先是笑,随后愤怒地质问着宋子千:“为什么?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为何要陷害言之和我?”
宋子千看着此刻的铁蝴蝶,不免想到自己初来边关之时,是这傻兄弟笨手笨脚地在敌人手中救下自己。其实是于心不忍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是无辜的,可当时你若说他知晓存放之处,此刻你便不会受这牢狱之灾。”
他的本意,只是要陆言之死。
可谁知道铁蝴蝶这傻子一根筋,不懂得变通。
铁蝴蝶还是不懂,满目皆是不解和愤怒,“言之救过你!”
宋子千冷笑一声,慢慢的蹲下身来,轻言细语地说道:“你恐怕不知道吧,镇安伯府中,我不是嫡子,我有个兄长,我自小被他打压得头也抬不起来,人人都只道镇安伯府有个大公子,却不知有我这个二公子。可明年我父亲就要立世子了,府上没有那么多规矩,能者择之,我想让父亲知道,我比兄长还要优秀。”
读书比不过兄长,所以他来了边关,来边关之前,他还特意安排了几名温香暖玉的侍女接近兄长。
不过这只是其中一步。
此番姑父前来边关,可见自己已经成功了,不然他不会这么果断的就替自己压下此事。
既然兄长读书已不成,那没有他在上头压着,自己哪里还用得着在这边关受苦?大可继续读书。
但这跟今日的事情有什么联系?铁蝴蝶不解。
宋子千也似乎想要让他死个明白,继续说道:“那日我在城门开,瞧见了曲海棠,我在京中之时,也见过各种绝色,只是都不及她那回眸一笑。”他先前言语温和,可说到此处,不止是那脸色变得凶狠,连口气也狠厉不已,“陆言之算什么?一个穷小子,他如何配得上那样的美人”
铁蝴蝶这总算明白了,这就是他要害陆言之的理由。但此刻叫铁蝴蝶最为痛心的,到底是宋子千居然为了一个女人陷害兄弟,更何况朋友妻不可欺,他不过是见过嫂子一面,就生出这等龌蹉之心。
也亏得自己自诩与他称兄道弟,竟然没有发现他等无耻小人。
此刻,铁蝴蝶心中可谓后悔万分,恨不能将他一拳锤死。
可宋子千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始终都离牢房有一步之距。无视着铁蝴蝶的愤恨,一脸说教,“人生不过短短数载,倘若喜欢的想要的都得不到,那就枉为一世人。”他要世子之位,也要曲海棠。
隔日,宋子千便直接启程去了鹿鸣书院。
三日后,西钥细作在城中放火,引发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