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淮黎是何许人也了。
庭玉刚刚说泽离上神动怒,因为淮黎的事斥九逸上君,结合上现今发生的事,东陵想来这应是为让神主鸿巽回上云天的障眼法。
如此就说的通了。
东陵跌跌撞撞起身,满脸污血的他,面对上云天的神主,又看了看淮黎身边的叶卿,突然笑了出来。
难怪,能一掌将他打废。
东陵出声道:“鸿巽神主。”
东陵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伸展手整了整帝袍,在淮黎面前转了圈,“鸿巽神主你说,本帝若是告到天道那,你猜猜死的是你还是本帝?”
是神才好。
东陵赌对了。
东陵道:“身为神主以身犯禁,为一己之私苛待天帝,本帝想天道不会轻饶了你吧?”
这话,似乎将叶卿隔离在外了。
看来东陵还是不肯信他是泽离,叶卿接了话平视东陵道:“你想说什么?”
东陵将被打坏的手骨接上,松了松筋骨,舐了舐嘴角的血,谈判道:“化干戈为玉帛,刚刚的事就当本帝欠叶卿的。”
叶卿先淮黎一步开口应下,“好。”
“卿儿。”淮黎看向做主的他。
叶卿道:“答应他。”
淮黎,“叶卿!”
“我让你答应他!”叶卿声调比淮黎高上三分。
在东陵的注视下,叶卿拾起雀灵架在自己脖子上,“你不答应,我就自裁。”
这一幕极为赏心悦目,天帝看得就差拍手叫好了,“神主,考虑清楚。”
“你把剑放下,我答应。”淮黎看着叶卿,凝眉应了叶卿的话。
淮黎,“我应。”
淮黎贵为神主一言九鼎,东陵给他三分面子,“好,本帝会对外宣称,这是桩误会,但神主日后定要管住叶卿这张嘴,否则......”
叶卿指着牢门外,自己则背对东陵道:“滚。”
东陵看了眼两人,转身离去。
牢里握着打神鞭的淮黎松开手,任由打神鞭垂落于地。
叶卿拾起地上的打神鞭,将它们卷好走到淮黎面前,“他自以为聪明绝顶,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就是他的淮黎之间的默契,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了解对方所想。
天帝有意来这找茬,白庭玉一番话让东陵推翻对叶卿的猜忌,那么叶卿和淮黎间总会有一个要站出来,面对东陵。
淮黎最合适,神主是个活傀儡,被约束到几乎没有自主的意识。
以东陵的性格必定绝处逢生,那么......只要让淮黎有话柄落到东陵手中,与之交换,就可以了。
神主犯戒是重则湮灭的大罪,可是东陵不知道的是,神主也有一项权利,就是代行天罚。
只需被罚者,亲口承认自己所犯之错。
那日叶卿痛打霜郁,也正是因为霜郁亲口说出要为祸六界这种逆天大话,天道的雷声是警告叶卿不是神主,没这个权利。
所以,东陵的威胁不足为惧。
与叶卿的无所谓截然不同的淮黎,抓着叶卿的手,让叶卿看自己。
叶卿被他这一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以,“阿巽,这是?”
淮黎,“为何拦我?”
刚刚淮黎是真要把东陵打死了,叶卿正是看他魔怔了,才出口劝他两回的。
叶卿当计,而淮黎当了真。
叶卿道:“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淮黎记得,深深记得自己是谁,为了谁万年守候,千年等待!
东陵刚才诋毁叶卿的话,让他忍无可忍。
他真的......真的做不到冷静!
“阿巽,你......”叶卿只说了三个字,嘴突然被人封住。
有那么一个人,强压着叶卿不让他挣扎,狠狠地撕咬叶卿的嘴,似在倾诉什么。
叶卿瞪大眼睛看着他,看着他霸道的索取。
不曾推拒。
淮黎一手扣在他脑后,将他与自己狠狠贴近......
扣在叶卿脑后的手松开之时,淮黎一把抱住他,一字一句告诉他,“我知道我是谁,我只想为你活。”
叶卿嘴皮隐隐犯痛,下颚抵在淮黎的肩膀上,静听不染俗尘、墨守成规了一辈子的神主,字字情深的告白。
叶卿能感觉的到,这个身负六界重责的男人,心里的痛。
叶卿手慢慢攀爬上淮黎的背,低声道:“那就,好好活着。”
凡事都能过去,活着就好。
“我恨我自己无能,看着你被人嘲笑、诋毁、轻视我却什么也做不了,还逼着你去接纳这些,逼着你去放下。”他强加给叶卿的,太过了。
淮黎的难处他都明白。
叶卿,“我说过,我懂你。”
“违背天道之意,三十三片龙鳞,被罚至现回原形。”这十多万年来,没有一个敢这么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