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理,每日早晚都会给小妻子把脉,如何会发现不了这个问题。
以前家穷,也看不出来小妻子这一次转世是否嗜甜。
最近重新做人后,小妻子却是无甜不欢,菜肴里也格外钟情南方甜口菜。
以前都是他们的孩子嗜甜,楚凌霄怀疑是因为小妻子怀孕,肚子里的小鬼改变了她的喜好。不管怎么样,这种势头还是要控制一下的。
秋容不应,一下一下地踹他凳子,嗡嗡地跟蜜蜂似的没个停歇:“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吃甜的!”
楚凌霄毫不动容,便是被掐腰拧胳膊也都咬牙稳住了。
眼见楚凌霄不像之前那样有求必应,秋容也明白了他的决心,鼓着腮帮子忍气吞声地服软让步:“不能吃太甜的,那我也不要咸口点心。”
声音弱弱的:“就是少放一点糖嘛。”
早知道她刚开始就不闹了,秋容想捶自己脑袋。
在小妻子的再三撒娇(泼)之下,楚凌霄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用过早饭,看外面的雪小了些,楚凌霄便吩咐霍青去照看运粮的事:“尽量不要碰那些粮。”
霍青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老实地点头表示明白了。
因为请了附近的佃户当短工运粮,再配上足够的牛车,往城里跑一趟就足够了。
傍晚霍青回来交差的时候说登记粮食入库的是副会长的人。
楚凌霄并不觉得意外,反而询问起钱府的情况。
霍青显然也是仔细打听过的,“悟心法师在钱府做了三天三夜的法事,已经将邪祟祛除了。”
“至于钱老爷,却是救不回来了,据说是因为他将一条修行数百年的白蛇给打来吃了。那白蛇Jing数百年来没伤过人,走的是修善果的路子,一身功德金光化作孽果缠身,便是悟心大师也不愿出手。”
不愿出手,而不是不能出手,可见其中还有许多事发生。
果然,霍青又道:“因着这个,钱府的几位太太公子小姐日日去悟心大师面前跪地哭求,昨日悟心大师没惊动任何人,独自走了,昨天我们回来的路上,应该就是刚好碰见悟心大师离开盐城。”
霍青并不知道自家老爷跟大师差点打起来,只以为昨日老爷临时下车去找大师,是为了别的。
毕竟悟心大师是出了名的得道高僧,若能指点一二,指不定就能得个什么缘法。楚凌霄若有所思:“钱府如此胡搅蛮缠的把大师闹走了,恐怕要不好了。”
霍青点头:“可不是,现在城里人人都说钱老爷是自作自受,商会里也把钱府给除名了。”
楚凌霄一笑了之,摆摆手不再多听此事,反而问霍青知不知道那些收回去的粮食最后会如何处置。
“说是要由留下来的普陀寺和尚们做完超度法会后,在用这些粮食熬粥布施,以此给白蛇Jing积德行善,安抚它转世投胎。”
霍青其实挺同情那蛇Jing的,好好修它的善道,结果就这么冷不丁被人给打来刮皮吃了。
至于死后得的Yin德,在霍青看来,真没什么意义,他是个俗人,没啥想头,就觉着把这辈子
过好就足够了。
下一辈子如何,那是下一辈子的他才能体会到的。
人生在世,反正俯仰不愧天地便足够了。
楚凌霄笑而不语,让霍青且自下去休息。
倒是秋容,等霍青离开后,一边啃着冬日里难得一见的新鲜果子一边好奇地问:“那蛇Jing好呆也活了上百年了,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被人给逮来吃了?”
想她做鬼的时候,也才十年,平时也不伤人畜修行,可也能在不带崽的情况下与天一那个牛鼻子老道打个平手。
钱家老爷说到底就是个富家翁,据说年纪也一大把了,就算是身边有护院仆从,那蛇Jing要逃跑也应当是很容易的。
楚凌霄不答反问:“娘子为何不好奇蛇Jing冬日里为何还不冬眠?”
秋容一愣,后知后觉地抻着脖子喃喃:“是哦,前后也才两个来月,两个月前蛇也应该冬眠了。”
不过更深一层的意义,她就想不到了。
楚凌霄也没多说,管他的Yin谋阳谋明争暗斗,与他何干?
除夕夜,秋容吃了个满足感十足的年夜饭,饭桌上全都是她喜欢的,一半甜口菜,一半辣口菜。
楚凌霄身体越发不好了,只吃了一碗胭脂粥并一碟药糕。
听着盐城方向遥遥传来的烟花炮竹声,秋容仰躺着看了许久的素色帐顶。
一直到她以为身边的人睡着了,秋容悄悄掀开被角,挪着越发臃肿的身体,一点一点钻进了楚凌霄的被窝。
这个被窝算不上特别暖和,却被他的气味浸透了,全然都是一股若有似无的冷香。
终于折腾着把自己安顿好,秋容轻轻喘气,然而刚喘匀了气息闭上眼准备睡觉,旁边原该熟睡中的某人却突兀地伸出手臂,将她揽了个满怀。
秋容吓了一跳,缓过神来就气闷地推他:“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