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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擅长的,一个是剑,一个是医,一个是魔,现在能依靠的就一本来历不明的邪术古籍残本。便是楚凌霄再厉害,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下午,楚凌霄让霍青找来裁缝,秋容也被他付出了一点代价,总算给请到了厅堂里任由裁缝师傅量体:“呃,咳,太太请抬手。”
裁缝师傅自然是个女子,四十多岁,是个面容敦厚的,可今天师傅却觉得这活儿干得有点艰难。
一来,作为当家男子的老爷存在感太强了,引得师傅带来的两个小徒弟忍不住频频分心去偷看。
师傅也不怪小徒弟,因为她自己也偷看了好几回。
没办法,谁让这位老爷着实奇特呢。
除了长得好气度好,更主要的是这位老爷顶着一脸的挠伤,偏偏气定神闲地站在旁边围着打转,时不时还要询问一二。
客人问得多,要求多,师傅不怕,可搁在这儿,师傅一听就头皮发麻。
这不,刚想完,当家老爷又说话了:“这本册子上的妇人衣装,款式不似新制……”
裁缝师傅头皮一麻,赶紧手脚麻利地把软尺一拉,眨眼间就把太太腋下胸围尺寸给量好,下一瞬就脚后跟一埋,整个人退后了一大步。
两个小徒弟也机灵地紧跟师傅,嗖一下退后。
刚才还脾气挺好,任由她们量体的漂亮太太就跟变脸一样,倏然扭头杏眸都瞪成了虎目,“就知道你这负心汉不老实,成天里就盯着女子的衣裳看,你怎么知道这些不是新制款?”
霍青站在旁边,默默也往旁边的柱子挪了挪,暗暗嘀咕,老爷真乃神人,如此一只胭脂虎,竟也巴巴地守了十年还要找回来。
幸好这里是临时找来的院子,下人也没几个,还都是在厨房那边忙活,厅堂里都没个端茶倒水的丫鬟。要不然,这被下人看了去,霍青觉得太不合适了。所以霍青现在就开始担心回了盐城老爷会不会被人看笑话了。
整个厅堂里,六个人,就有四个人都被吓住了。
剩下的两个,一个是秋容,一个是楚凌霄。
都是当事人。
比起之前的文武齐上阵,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扣帽子,楚凌霄丝毫也未放在心上。
毫无疑问,楚凌霄是个头脑聪明的人,挨了一顿挠一顿喷一顿咬,他已经摸清楚该如何跟现在的小妻子相处了。
在别人暗暗投注而来的怜悯同情眼神,楚凌霄刻意伏低做小,哄道:“娘子说笑了,为夫只是觉得这些衣裳配不上娘子。”
他这么顺着说,骂人之词尚且不够丰富的秋容一时词穷了,耿着脖子搁那儿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
楚凌霄还在继续:“娘子,我知道怀孩子辛苦你了,我发誓,以后我什么都顺着你,家里也一切都听你的。”
秋容摸了摸肚子,气哼哼地总算不说什么了。
虽然脾性还与女鬼秋容一般无二,可也因为一魂一魄的回归,感情方面也有所弥补。
对楚凌霄,爱没看到,恨倒是一如既往。
可同时,对平安,秋容也从没有感情的执念变成了真切的舐犊之情。
老爷哄顺了太太,裁缝师傅赶紧又带着两个徒弟干活。
因为秋容缺衣裳穿,裁缝当天回去就修改了几套成衣的尺寸送过来。
剩下的,两天内需得赶制送来。
时间上是紧张了点,可抵不住当家老爷舍得为太太花钱,裁缝铺的掌柜临时抽调几个绣娘连夜赶制,这钱也就赚得稳稳当当了。
当天晚上,楚凌霄在霍青担忧的眼神中,留在了正房里。
其实跟秋容共处一室,也并没有霍青想象的那么危险。
洗漱一番,又自己对着铜镜往脸、脖子、耳朵等各处擦了药,穿一身亵衣的楚凌霄就松开长发,脚步轻缓自然地往床榻而去。
秋容刚在婆子的照顾下勉强完成了洗漱,长发披散地靠坐在床头偷偷掩唇打哈欠,明显是折腾了一天,也累了。
可累得眼皮子直往下坠,偏她还要努力撑起自己凶神恶煞的一面,用尽全身最后一分力气都要去盯着楚凌霄。
像是不能动手,也要用气势压倒负心汉。
可惜楚凌霄比谁都惬意。
看见楚凌霄过来了,眼皮子耷拉了一下,Jing神都恍惚了一阵的秋容陡然回神,Jing神一阵,站起身双手叉腰瞪人。
楚凌霄不理她,照样一步步走近。
秋容察觉自己比负心汉矮了一大截,从身高上就不够具有压迫感,连忙转身抬脚就站到了床上,重新转身挡在楚凌霄面前。
这下子是居高临下了,秋容得意洋洋叉腰,下巴抬起来,眼皮子往下耷,开局甭管要说什么,总之冷哼一声就对了:“哼!负心汉你给我站住!再往前一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楚凌霄无奈叹气看她:“娘子莫闹了,现在该休息了。”
秋容再冷哼,“谁跟你闹了?赶紧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