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现在只有你能劝得住她了,你不上去吗?”
“婉莹……”田姑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一开始声音低若蚊呐,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扯开嗓子喊了出来,“谢婉莹!我是田晓甜啊!”
谢医生的动作顿了顿,她回过头。
田姑抽噎着说:“你这是干什么呢!你把刀放下!你别做傻事!”
谢医生回过头,只看见一张平平无奇的中年妇女的脸,但在泪水朦胧里,这张脸和八年前拯救她的晓甜的脸,似乎缓缓重叠在了一起。
她像是握不住手里的刀一样松了手,手术刀坠落在了地上,她低下头啜泣:“不会是你的,你怎么会杀人呢!晓甜不会杀人的……”
田姑哭得说不出话来,她只能摇着头,紧紧握住了谢医生的手,不断地重复着:“你别做傻事,别做傻事!”
路希走到村长身边,轻轻撞他一下,低声说:“让大家散了吧,我们询问案情。”
村长刚刚点了头,他身后的侯宝良又站了起来吗,嚷嚷着:“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听啊!你看看我这伤口!我现在也是那个,受害人!”
村长又转头去劝他:“哎,小侯同志啊,话不能这么说,我们……”
侯宝良这会儿又神气十足了,推了村长一把:“你别跟我瞎扯!这个疯女人刚刚想杀我,我跟你说这事儿没法这么完了!我要去告她,什么医生,我呸,臭娘们,老子让你蹲大牢!”
田姑眉毛一竖:“你再敢说!”
侯宝良下意识怂了一下,又很快恢复过来,指着田姑的鼻子:“你马上就要进去了,你得意什么!你俩一起作伴去吧!乡亲们,还不知道呢吧?火,是田姑放的!人,也是田姑杀的!什么邪神,我看她才是邪神!”
人群起了sao动,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村长赶紧去捂他的嘴:“哎,我们还没有下定论捏,你怎么可以随便乱嗦!”
“你不说?行,那我问问我们大侦探啊!你说,是不是田姑干的!”侯宝良甩开他的手,站到路希面前,祝星夜顶在路希前面,瞪着侯宝良,像个护主的小狼崽。
路希面色不变:“在出现确凿证据之前,所有相关人员都可能被当做嫌疑人,田姑是,你也是。”
侯宝良“呸”了一声:“你们就是要包庇他们!我不服!你们不抓是吧,行,我去县城叫公安!你们给我等着!”
路希歪了歪头:“你干嘛那么着急?”
侯宝良愣了一下:“啊?”
路希笑了一声:“既然你这么想把事情闹大,那大家就也不用回避了,我就在这里说。你说得对,田姑确实目前看来嫌疑很大,但是她的口供还有些对不上的地方,我们还在询问当中。”
村民们面面相觑,不可置信地交头接耳,无数目光打量着田姑。
田姑抿着唇,咬牙忍受这些打量的目光,谢医生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路希无视这些低语,只看着侯宝良:“只是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那么着急?”
“一开始你去祝星夜家找出了那把匕首,那时候你就很着急,恨不得赶紧把罪名按给祝星夜。”
“后来随着案件推进,我们的嫌疑人目标转移到了田姑身上,你现在又急着要赶紧把田姑逮捕归案。”
“怎么了,难道你是公安部编外人员,抓紧破案人家给你发奖金啊?”
路希狭促地笑了一声。
侯宝良涨红了脸:“怎么了,我急性子也不行吗?你什么意思啊你!”
路希摇了摇头,蹲到谢婉莹面前问她:“谢医生,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会觉得侯宝良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呢?”
谢医生抬起头,笃定地说:“因为晓甜不会杀人的,一定是有人威胁她顶罪!一定是侯宝良!我当年逃走以后,我出去报警了,之后我听说他们一伙人,被判了好几年!侯宝良肯定怀恨在心,要么是他栽赃晓甜,要么就是他威胁晓甜!”
侯宝良气得龇牙咧嘴:“你放屁!”
路希挑了挑眉毛:“田姑的证言里,确实还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我推测她是因为愧疚为了给某人顶罪,你是认为她被胁迫了非情愿为人顶罪,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的思路还挺相似的。”
谢医生愣了一下,她看向晓甜:“愧疚?对谁愧疚?”
田姑闭上了眼睛。
路希看见人群后面王铁匠也赶来了这里,她看向田姑:“你还不打算说吗?你看看谢医生,她还坚信你不会杀人,还有祝子,他也是相信你,才会替你藏起来那把刀的。田姑,别辜负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真相,告诉我们吧。”
田姑捂住了眼睛:“他不该走上这条路的,要不是我没出息,要不是我没勇气说出真相,他也不至于走上这条路啊!”
谢医生手忙脚乱地安慰她:“不是的,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作恶!”
她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对着围观的村民说:“你们相信她,她不会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