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间的流逝。
萧靳言眉头一动,瞬间收敛所有情绪。他转过头看向桌上的酒杯,沉默片刻突然抬眼看她:“我想和你复合。”
屠鹭:“……”
靠!这个人打直球!
之前准备的那些七拐八绕的话顿时用不上了,屠鹭顿时手足无措:“ 你怎么突、突然就这么直接。”
萧靳言道:“我一直都是这样。”
屠鹭无奈,这个王八蛋真的就是这样。只不过以前是做得多说得少。她生病躺在炕上,他二话不说就去水里捞鱼。当初她在那么穷苦的环境里还不忘臭美,他二话不说就去跟着村里人卖东西给她买了一根口红。
在那段她觉得辛苦的日子,他是她唯一支撑下去的动力。
如今他终于难得这么直白地张开嘴,却是为他们之间空白的那么多年挽回。
屠鹭微微抿唇,问:“为什么?”
她觉得现在的萧靳言要什么有什么,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受制于人的小少爷,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现在的实力可能已经对华国的经济达到举足轻重的影响。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回来找她?
萧靳言的喉结一动:“没有为什么。”
就像是离别、思念、时间,都是没有理由的。
屠鹭和他对视,心里暗叫糟糕。有些男人似乎天生就有这种天赋,明明是最直白最无修饰的话,到他嘴里就变成了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和心都有点乱了。
纠结地启了启唇,手机突然一震,与此同时面前只有她能看见的面板上,白色的“60”已经变成了鲜红的“50”。
她猛地一震,握紧了手机:“对不起,我朋友突然在隔壁街叫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必须要去取。”
萧靳言以为她是要溜,沉默地看着她,她赶紧道:“我十分钟后就回来!”
他握紧的拳头松开少许:“我叫司机送你。”
“就几步道的事儿。”她笑着,已经拿起了包:“不用送我,我马上就回来。”
说着,匆匆地下了楼。
来到楼下,已经有一辆出租车早就停在那里,司机大哥道:“小姐,您说十分钟就十分钟,真准时啊!”
屠鹭抹了一把汗,道:“请您快点开,只要一分钟之内到,我可以加钱。”
司机大哥拍着方向盘一笑:“嗨,不就隔着半条街吗,不到一分钟马上到!”说着,也不由得嘀咕。这姑娘包了个车就为了不到一分钟的距离,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不过人家有钱,他巴不得她多折腾两趟。
车子刚停下,屠鹭就退开车门冲出去。茗秋茶楼,早有茶侍在等待,看见她来松了一口气:“屠小姐,您来了。”
明明没有步行几步,屠鹭却满头大汗,她来不及客套点了点头就跑到楼上。
木制台阶发出“咚咚咚”的响声,一路搭配着悦耳的丝竹声,转瞬她就到了楼上。与此同时猩红的数字又变成了白色的“49”。
站在门前,屠鹭深吸一口气,拉开门。
一道光射进了屋内,茶香袅袅溢了出来,洁白的纱制窗帘像是轻柔的云朵,随风在室内飘动。屠鹭抬眼,一个修长的身影就站在窗口,他今天穿着比纱还要白的柔软的衬衫,没有束领带领口更加松散,银色的链条旖旎地堆叠在光-裸的脖颈上。
在光芒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捻了捻指尖,鱼食落在窗口的鱼缸之内,鱼儿跳起来吃食,也不知道波动的是水还是谁的心。
“你来了。”
他拍了拍手上的残屑,缓缓转过身。
这样没有情绪的话语让她瞬间回神,她看着头顶上的时间,知道陆章是生气了。
小心地坐下,她道:“路上堵车,耽误了一点时间。”
他勾了一下嘴角,坐下来给她倒了杯茶。
在茶水汩汩中,他低垂着长睫没说话。
屠鹭的手指不安地在膝盖上蜷了蜷。今天是怎么了,不该说话的瞎说话,平时能言善辩的却一句话不说。
这两个王八蛋真是老天派下来克她的。
不过这次迟到确实是她不对,她刚想说话,陆章就突然道:
“很久都没有和你好好坐下来喝一杯茶了。”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似乎能想象得到他站在讲台上慢条斯理地给学生讲课的时候。只不过面对屠鹭,声音更加轻柔,而眼神更加绵软。
他抬起头,手指一动就把茶杯推给她:“我还记不得以前你来我家里写作业的日子?”
记得。她当然记得。
每次她去他家写作业,他都会在她旁边泡一杯茶。清雅的茶香配着上升的热气,汇成了那个夏天所有的热切。
然而每一次她都是牛饮。她不懂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但是陆章却懂,他随便一抿茶水,就能知道这茶水的温度、茶叶的新老。
陆章家里的茶叶都是招待客人最基本的劣质茶叶,屠鹭把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