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句话,正埋头苦吃的祁宴归一顿,他眨了眨眼,泰然自若地往锅里扔了两片羊rou,闷了几口白酒。
她怎么跑这儿来了?
另一个男人问:“你小姨妈?那不就是……”他没说完,有意无意看了一眼祁宴归。
顾远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立刻有一个锥子脸的妹子坐在了他的身边,给他摁着太阳xue。
顾远舒服地哼哼着,微微闭了眼,“再重点儿。”他拍了拍妹子的手。
“好的,顾公子。”妹子声音柔柔的。
祁宴归撂了筷子,皱了皱眉,低沉问道:“你给人赶走了?”
“祁宴归!”顾远睁开眼,“我敢赶她?她还让我转告你,小心别噎死。”
祁宴归笑了笑,嗯,是她说出来的话。
顾远“切”了一声,挥开妹子的手,不耐烦道:“不知轻重!”
他走到麻将桌旁,挤出个位置坐下来,翘着二郎腿,看了一眼牌桌上的男人们,嘿嘿笑道:“别乱打主意啊,小心宴哥弄死你们。”
牌桌上戴着眼镜的男人呵呵一笑,“别说,我都快忘了你小姨妈是谁了。”
他丢出个六筒,继续道:“对了,她不是回来跟祁宴归结婚的吗?什么时候结?是不是已经黄了?我可听说她一回来就干了不少打铭睿脸的事。”
另一个男人哈哈笑着拍了拍大腿,连牌都忘了摸,问道祁宴归,“你媳妇来找你了?”
他转头冲那些女孩们说道:“有人媳妇儿来查岗了,快快,躲起来,赶紧的。”
祁宴归手中的筷子在碗底摩挲了几下,搭在碗上,抬眼冷冷问道:“贺桥,你有病?”
贺桥见祁宴归不悦,立刻噤了声不说话,只憋了一肚子笑,看向了顾远。
顾远正愁着自己那副扑穿地平线的垃圾牌,忽然接到贺桥的目光,一脸“别问我”的表情怼了回去。
贺桥的名号算是在这一群富二代富三代中垫了底的,年轻人这代,都将眼光放在了移动端开发上,在这非零和博弈的时代,已经不再是你赢我输的关系。一群人经常聚一起,打打嘴瓢,天经地义。
祁宴归和顾远可以在球场、酒吧、赌|场吊儿郎当,也可以在商海里杀伐决断。
这点他贺桥做不到,所以他手里的项目,全扑了。
大家皆知慕落庭那个娇纵大小姐一回国就扫翻了铭睿旗下的购物中心,还有酒吧买醉和飙车的谣言,估摸着和祁宴归的婚事也差不多搅黄了。
贺桥虽然在商业上不大感冒,但在别的方面绝逼是个识相的人。
纵观眼下,他还是要好好巴结一下祁宴归。
贺桥催促着一个涩涩可爱的小女生,“你……”他一顿,“你叫什么来着?”
小女生一个哆嗦,“洛雅。”
贺桥指着祁宴归,“洛雅,去给祁总点个烟,添个酒。”
洛雅本来一言不发地坐在包厢的一个犄角旮旯装空气,冷不丁被抓壮丁送上了前线,顿时萌生出一种即将为国捐躯的悲壮史诗感。
看她吊丧似的表情,贺桥不免有些恼怒,“还不快去?祁总也是你能怠慢的?”
有些人就是搞笑,明明怠慢人家的人是你,却让一个小姑娘来给你擦屁股。
洛雅挪着步子走到祁宴归身旁,偷偷地看了一眼他。
她其实早就注意到了祁宴归,这个男人不同于旁人,因为一进来就在……
吃……
他的黑色西服一进门就已经脱去,领带也解了,里面淡蓝色的衬衫倒是有些凌乱褶皱,不过好像所有男人一下班都是这模样。
正是这隐隐约约透出来的禁欲气息,让祁宴归在这一众乱花渐欲迷人眼里,更加引人注目。
甚至吃东西的样子,都很有诱惑力。
洛雅小心翼翼地给斟了酒,小声道:“祁先生……”
祁宴归点点头,“嗯。”
食物下咽,喉结滚动,顺着柔和的喉部线条,上下起伏。
男人的器官特征一时间显露无余,洛雅一慌神,手抖了抖,漏了几滴酒。
她赶紧不露声色地擦了擦,一不小心碰到祁宴归的手指,倏地一下红了脸。
但她没有立刻收回手,反而轻轻搭了上去,有意无意抚了一下。
这暗示,哦不,这明示……
祁宴归眼神微变,他抬头看了一眼。
长相确实确实清纯可爱。
顾远的公司也是有眼光,寻觅了这么多小女生来包装成网红捞快钱,有点水平。
难怪顾教授醉酒的时候曾经跟祁父说,后悔当年没把顾远射墙上。
“你叫洛雅?”祁宴归问道。
洛雅点点头。
贺桥瞥见有戏,微微坐直了身板,哟呵,这祁大公子喜欢这一款?他一嘚瑟,拍了个闷掌,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洛雅坐在旁边,一杯一杯给祁宴归添酒。
就着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