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戮,?将整个统治阶级都进行了一次清洗。
他对待反对者的态度十分鲜明,斩草除根。
这次权力更替事件的起因是一次边域蛮族两个部落之间的一次联盟,他们想要联手进攻一个小国。
盟约的缔成需要祭祀,这是最庄严的祭祀,?为表诚意,?祭祀的祭品需要两个首领的各自一个孩子的头颅,?并且用他们鲜血来祭旗,?保佑此行顺顺利利,?祈求狼神赐予他们的战士力量。
碎衣的父亲有三个妻子,个个都是有自己草场和军队的强悍女人,柔弱一些的都死了。
她们自然不想自己的孩子去做祭品。
不知是谁提了一个好提议,众人才想起他们的首领还有这么一个孩子,一个混血的杂种。
于是碎衣回去了,带着一支Jing悍的铁骑。
他的父亲只是边域蛮族一个小首领,现在碎衣却吞并了周围无数草地牧场,将领地扩大了数倍。
他如此年轻,野心勃勃,让所有人都不敢小瞧他。
他甚至敢在夺取了首领之位后就立刻连夜赶路来到晋国国都,这是那些老首领都没有的魄力,他们只敢躲在自己的领地深处,让自己的战士为自己冲锋陷阵。
但碎衣不在乎,他本来就是从晋国密探出身的。
碎衣躺在榻上,伸展开四肢,他面容其实还是多随了母亲,从他的眉眼间可以看出他的母亲年轻的时候定是个美人。
他这是显然不想再交谈,周烟识相的退了出去,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
然而她刚刚带上门,碎衣就坐了起来,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先是打开了林乱装衣服的柜子,扫了一眼,又关上了。
里面只有林乱不常用的一些衣服,林乱穿的衣服都是周烟管着,周烟挑好了让人每天送过来的,这柜子并不常用,林乱倒是经常放些东西藏里面。
碎衣眯着眼想了想,移开床前的供人坐的小榻,单膝跪地伏下身,往床底下看了看。
床底角落果然放着一个小箱子,碎衣笑了一声,用脚一勾就勾了出来。
他直接盘腿坐到地上,把那小箱子放到自己腿上,吹了吹灰尘,自言自语道。
“怎么还是小时候那一个,也不知道怎么偷偷拿到林府的,还是连个锁都没有。”
碎衣想起来就想笑,林乱小时候的箱子是有锁的,他也不会藏起来,就放在明面上。
后来林乱就老是丢钥匙,最多的一回一个月丢了把锁,回回都得让碎衣给他砸开,碎衣砸一回就要他一天一半的点心。
他小时候吃甜的没个量,周烟怕他吃坏了牙,每天只给他那么一点,林乱自己都舍不得吃,每天走哪带哪。
林乱就抱着箱子犹豫老半天,最后还是得拿着点心去找碎衣。
后来他就再也不锁了,转而把箱子藏起来。
但是房间就那么大,碎衣随便猜猜就能猜个**不离十,碎衣觉得周烟大概也知道,只是懒得管林乱这些小动作。
碎衣也是不管的,他只偷偷开了一回,拿了林乱一个荷包,这是第二回。
他打开了箱子,箱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最上面是一把Jing巧的袖剑和一包油纸包的糖。
碎衣拿起来袖剑抛了两抛,试了试手感。
“勉强凑合。”
*
那边姜子朔和林乱玩儿的尽兴,两人在陈家用了晚膳才回去,期间陈夫人还说要给林乱送帖子,邀请他再过些日子去苏将军的生辰宴。
林乱回来后晚上都在跟碎衣和周烟说白天做了什么,那演武场里面有什么,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候还在喋喋不休。
林乱大了,碎衣早就不跟他一起睡了,他自己睡一个屋子。
周烟耐不住时候,早早睡下了,碎衣还在给林乱铺被子,叠好换下来的衣服。
林乱小时候跟他同吃同住,手短脚短,脱衣服都慢,尤其是冬天,衣服厚,林乱扑腾半天满头大汗,还是拔不出脑袋,只两只手在外边,碎衣刚开始觉得好玩,在一边看着林乱扑腾。
林乱自己扑腾一会就不动了,开始哭,抽抽搭搭的。
碎衣没办法,就只能耐着性子帮他干,帮他脱衣服,帮他铺被子叠衣服,一做就是十多年。
林乱只着亵衣亵裤,倒在被子上,滚了几圈,拿脚去踩墙,他就这么个坏习惯,老是改不了。
碎衣瞥见了,道:“明天不想喝苦药的话就放下脚。”
林乱小时候体弱,三天两头着凉喝药,他素来识时务,偏在这件事上死倔,咬牙怎么都不喝,每回都是碎衣压住他灌下去。
灌完感觉自己委屈得很,老是哭哭啼啼的去找周烟。
现在虽然大了,还是不喜欢喝药,捏着鼻子也喝不下去。
现在听碎衣说,他就赶紧放下脚,倒是也不恼。
还是喋喋不休的说着白天的事儿。
碎衣听着林乱的话,不时应和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