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实在忍不住多了句嘴。
“主子,真要让那林家的小公子继续做侍读吗?”
陈叔眉头紧皱,他对那娇娇气气的小公子实在是印象深刻。
“左右我又用不着侍读什么事儿,就让他来吧,与其弄些心思深沉的,还不如留下他,至少还省心些。”
姜子瀚不知道是在解释什么,依他的性子,想做什么是不会说那么多的。
陈叔沉默了一会,说道。
“您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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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了吗?”
林乱跪坐在小几前,闻言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
林乱依旧还是姜子瀚的侍读,不过,他不必再研墨,反而被姜子瀚以侍读不可荒废学业为由,又开始读起了书,这简直就是故意不让他好过。
就跟换了个地方上学一样。
过了一会,姜子瀚有开口。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林乱又摇了摇头,心里还是想着写到了一半的章。
“今天,叶战就要走了。”
林乱总算回过了头。
“我知道啊,那又怎么了?”
叶战又不是没有说过。
姜子瀚勾起了嘴角。
“没怎么,就是我待会要出一趟门。”
今天是叶战跟着叶老将军出发的日子,上万将士都要出京,按规矩要祭祀,皇上亲自在百官面前授虎符,为主帅践行,姜子瀚自然也要前去。
姜子瀚自己入了宫,吩咐林乱在出城大道边上的一处观星台上等候。
待到上万将士出城,长长的队伍一直蜿蜒到城外,道路两旁都是默默看着的百姓,面带敬意,他们知道,是这些将士,为他们竖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抛头颅洒热血,将残暴野蛮的夷族挡在外面,不让他们的铁蹄踏过这万里山河的任何一寸土地。
这场景十分壮观,尤其是站在高处,更加震撼人心。
让人平白多了几分不破楼兰终不还的豪情与悲壮。
大部队过后,后面一队骑兵骑着马,最前面的那个人带着红翎子,身穿黑色劲甲,英武非常。
他抬头,对上林乱正好看下来的眼睛,对林乱快速的笑了一下,接着恢复原先肃穆的表情,目不斜视。
一点看不出以前的吊儿郎当。
林乱心里忽然动了一下,说不清什么滋味。
那是叶战。
“看见了吗?”
姜子瀚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林乱身边。
林乱点头,情绪都有些低落。
“看见了。”
“那便走吧。”
姜子瀚转身就走,见林乱不动,又回头道。
“我吩咐厨子做了你最喜欢的点心。”
林乱这才露出一丝笑意。
“晚上我还要吃玉米排骨汤。”
姜子瀚也高兴起来,他合上折扇,爽快的答应。
“好,想要吃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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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色刚刚蒙蒙亮,周烟的院子里就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了,各个屋子里都亮着烛火,两个小厮守在门口远远的向远处看着。
“哎哎,快去跟主子说一声,少爷回来了。”
其一个小厮连忙应声,进了院子。
等到周烟出来的时候,林乱已经到了。
她连忙将林乱抱进怀里。
“来来来,快进屋,娘给你准备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等到进了屋,林乱在一旁吃着排骨,周烟则在一边看着二皇子的赏赐啧啧称奇。
“我还没见过这样好的缎子,改明儿,我给你找人做件骑装,你这些日子长得快,去年做的已经有些显小了,你穿青色肯定好看,显得腿好看。”
她放下那匹布,又拿起一个玉如意,便看,边摇了摇头。
“这东西是好东西,就是不知道放那,不如银子实在,给你留着当聘礼吧。”
林乱一口排骨汤差点喷出来。
他用袖子抹了把下巴。
“聘礼?娘您没开玩笑吧?我才多大啊。”
周烟嫌弃的打了他的手一下。
“刚穿上的新衣服,就知道胡抹又不是没帕子,不上台面儿,出去了可别这么给我丢人。”
顿了顿才又说道。
“那里小了?也就你自己,整日不长进,你看看和你一般大的孩子,哪个不是早早定了亲事。”
林乱在椅子上乱扭。
“反正你不要给我胡乱定,我要自己看一看再定。”
“那有这个道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由得你自己选。”
“反正我要自己看一看。”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乱儿长得这么好看,定要找个好看的夫人。”
周烟敷衍着顺他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