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恍惚中看到的画面里,那个苦的梨花带雨的少年尤其相似。只是一个是少年版的,一个是青年版的。
“润之……”一个名字差点脱口而出。被反应过来的赫连瑾及时止住。
“赫连先生?”
赫连瑾微微蹙眉,开始装作打量屋子的模样。这间屋子在他看来真得是太小太小了。东西很齐全没错,但也正因为如此,让他有种无处下脚的感觉。
“这就是小明星的待遇?”
汪泽:果然是嫌弃了!
“我这还算好的。”汪泽上前将赫连瑾拉入房间,他可不想一会儿被人围观。“宋阳,就是和我同剧组的一个演员,他们都是住的双人间或三人间的。”
赫连瑾还是一脸嫌弃:“这样的房间,就像一个麻雀笼子。”说着对几名专门换了常服的保镖道,“将东西放下,然后散开,不用专门守着门。”
“是。”六名保镖回应一声,上前几步将各自手里的食盒,礼盒,水果篮子等放在酒店电视机下的柜子上,然后快速离开。并在走廊上直接散开,有人去电梯附近,有人去安全出口附近,有人直接在走廊休息区坐着。
小包很有眼色的打了声招呼,跟着快步退了出去。至于小秋,早在汪泽休息的时候,就被打发去酒店助理门住的地方了。
“我过几天就回去了,怎么带这么东西过来?”汪泽看一眼电视柜上的东西,不自觉的对眼睛放光。
赫连瑾当作没看到某人明明满脸写着‘甚得朕意’,嘴上却还虚伪的客套起来的人,抬手摸向那条长长的辫子。
只是辫子还未到手,辫子的主人像是本能地反应似的,一个侧身躲开他的偷袭。
“别摸。”
“怎么?”
“呃……”汪泽像是后知后觉想到什么似的,笑道,“我,我虽然有自己清洗打理,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头发,一会儿就要吃饭了。”
“那就留起来。”赫连瑾随口说,然后莫名的,他觉得这话他好像什么时候说过。
汪泽斜眼瞪过去:“你当留头发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就是这个眼神。赫连瑾心说,简直与他恍惚中看到的那个少年的眼神一模一样。那个哭泣着的少年,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瞪他,然后说:‘你当留头发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我马上就要……’,就要干什么?赫连瑾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似乎有某种本能在抗拒对方后面的那些话。
“让我摸一摸,我听苏管家说,你的假发是他特意找人弄的人造头发。而且我觉得,你梳辫子的样子特别好看。”赫连瑾注视着那辫子说。
汪泽愣了愣,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总觉得对方的话莫名的熟悉。但还是本能的抗拒道:“不行,谁知道你手上有多少细菌,就算没有细菌,万一你心血来chao给我剪了怎么办?”
“……噗呵呵……”赫连瑾笑起来,“当我是三岁小孩啊?”顿了顿,见对方真不愿意给自己摸,惋惜道:“好,算了,什么时候等你自己留长发了,我再摸。”
“呵,那你就慢慢等吧。”
赫连瑾抬手提起食盒:“我们吃晚饭吧。哦,东西是苏管家准备的,他听小包说,你的零食快被人分光了。就特意自己做了牛rou干,猪rou铺之类的,你有时间尝尝。至于其他的牛nai,水果,坚果,点心,不过是顺带的。”自然不是。
“谢谢。”汪泽伸手接过食盒,“我来拿,你去洗手。”
“啧,居然还嫌弃我了。”赫连瑾没有阻止,叹息一声转身就去了卫生间。
客房的卫生间同样很小,赫连瑾打开水龙头,将手伸了过去,洗手过程中。恍惚间,他看到镜子里出现一名哭的眼睛发红的少年,少年张嘴质问他:“你为什么要剪我的头发,你就是剪了我也要回去。我才不要跟你在这里,这里又不是我们国家,就算我们国家……,我才不要呆在这里。我才不要做假洋鬼子……,赫连仓,你就是个假洋鬼子。”
赫连仓……
赫连瑾蹙眉,镜子里又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他闭了闭眼睛,叹息的暗腹道:“老爷子,人我已经帮你找了,你就不要来纠缠了。过两天,我就带你去见他。每年清明,中元,下元你都来,你累不累啊?”
苏管家听说了汪泽的情况,准备饭菜的时候,自然更加用心。汪泽下午喝外卖的羊rou汤明明还有些犯恶心,晚上喝苏管家做的,却一点不恶心不说,还感觉美味的一砂锅都不够他吃。
“果然还是自己家做的好吃。”汪泽意犹未尽的看着已经光了的砂锅,“我下午吃外卖的时候,总觉得有些腥味,要不是肚子实在饿的不行,根本吃不下。”
“是吗?”赫连瑾一眼扫过桌子上的碗盘。
汪泽后知后觉的发现什么,有些尴尬的笑道:“呃,大约是我中午没吃饭,吃得有点多。”不,不仅仅是有点。
“看来零食的确该给你准备一些。”赫连瑾想起苏管家的话:‘少爷,按照我的经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汪少这次之后,有些孕期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