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鹿血 …
听闻康熙此番惊世骇俗的劝告,胤禛已经愕然当场。为何康熙的反应如此反常,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着实有些令他措手不及。他的皇阿玛不是一向最为痛恨专宠之事吗?如今为何却一反常态的维护起一名小婢女来了?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原本,胤禛以为自己即便可以如愿以偿的娶到傅锦萱为妻,然而想要让康熙接受他只宠爱傅锦萱一人这件事情,还会需要经过一番波折方可成事。可是,如今他那一向英明神武的皇阿玛竟然对他说出不允许现在还是婢女身份的傅锦萱嫁给他为妾室,理由更是荒唐无比。身为傅锦萱的夫君不可以娶平妻,亦不可纳妾,如此恩宠,即使是大清身份显赫的固lun公主,也不见得可以得到。
想到此处,胤禛不禁拧紧了眉头,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怪异之感。皇阿玛忽然一反常态的如此宠爱一名身份低微的婢女,还要给予她大清公主都无法得到的美满姻缘,而傅锦萱自幼便与亲生父母分离,被养母李林氏收养,他命人查了许久都无法查清楚傅锦萱的身份背景。
疑云重重的身世,令人侧目的圣宠……胤禛心中忽然闪过一道光亮,暗忖这傅锦萱莫不是皇阿玛流落在民间的私生女吧?!
这个想法令胤禛心中狠狠一颤,倘若真是如此,他与傅锦萱之间若想再续前三世的夫妻情缘,只怕更加困难重重、难如登天了。姑且不论康熙根本不会允许他们二人作出兄妹乱*lun的败德之事,倘若傅锦萱知道了这件事情,只怕更会远远的躲开他,一生只将他当成兄长看待。
这一想法令胤禛如梗在喉,他原不想将自己准备的底牌尽数抛出,只想将其留在最为关键之处,作为绝地反击、一击必胜的利器。然而如今,胤禛却不愿再等待下去。他要立即用他已经布置了多时的局,好好试探一下康熙心中对于傅锦萱真正的态度。
胤禛低下头去,双眉紧皱,薄唇紧抿,深邃的凤眼中渐渐积满了令人窒息的Yin郁之色,仿佛正被某些事情困扰,不得解脱,又似乎已经灰心绝望,了无生趣。
康熙看见胤禛的脸色,以为胤禛已经早已经对傅锦萱情根深种,甚至迷恋到了罔顾身份责任的地步,心中立时涌起怒火,恨不得上前狠狠的踢这个儿子几脚,让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么荒唐。
康熙凝视着胤禛的面容,冷冷的质问道:“你莫不是想要告诉朕,你已经深爱傅锦萱到了不可自拔、非她不娶的程度了吧?你可别忘了,你还有朕亲自赐婚的嫡福晋与诸位侧福晋、格格和侍妾呢!朕听说,你近来不是极为宠爱你后院里的侍妾伊氏么?可见,根本没有哪个女人是无可替代的!”
胤禛站起身子,郑重其事的跪在康熙面前,“儿臣有要事禀奏,恭请皇阿玛摒退左右。”
康熙见胤禛面色冷肃,眼中似有难言之隐,心中不免也有些担忧起来,便摆了摆手命李德全带着殿内的两名宫女退出殿外,沉声对胤禛道:“如今殿内已无旁人,你直言便是。”
胤禛深吸一口气,纠结半晌,方才鼓足勇气低声说道:“儿臣身患隐疾,只对傅锦萱一人有欲。倘若皇阿玛将傅锦萱令赐他人,儿臣后半生只怕只能像个废人一般凄苦度日,毫无意趣。”
康熙倒吸一口凉气,双目圆睁瞪了胤禛半晌,方才咬牙切齿的怒道:“简直一派胡言!朕不信!”
胤禛恭敬的俯下*身去,“儿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皇阿玛。”
康熙懊恼的将内廷总管李德全唤进殿来,急切的吩咐道:“李德全,你赶紧去太医院一趟,命御医刘声芳即刻来乾清宫见朕,不得有误。”
李德全见康熙震怒,自然不敢有片刻耽搁,连忙领命而去,撒开腿一路跑到太医院。李德全气喘吁吁的模样将太医院院使刘声芳惊了一跳,还以为康熙龙体抱恙,连忙带着医药箱跟随着李德全匆匆忙忙赶到乾清宫。
康熙见李德全带着刘声芳走入殿中,略微沉默片刻,便令李德全先行退下,随即对刘声芳吩咐道:“过去为四阿哥诊诊脉。”
刘声芳一见康熙竟然让李德全退到殿外侍候,心中便是一紧,知道四阿哥的病症必定非同小可,康熙显然不愿意让其他不想干之人得知四阿哥的病情。
刘声芳打起十二分Jing神,凝神仔细的为胤禛诊脉,随即皱着眉头,换了另一只手重新又诊了一回。
康熙见刘声芳面色凝重,不安的沉声询问道:“四阿哥的身子究竟如何?”
刘声芳恭敬的回禀道:“四阿哥脉象平和、稳健有力,似乎并无不妥之处。”
康熙微愣,随即望着胤禛冷哼一声,“老四,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么?”
“儿臣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并未有半句欺瞒皇阿玛的谎言。”事已至此,胤禛也不再纠结忸怩,直言向刘声芳询问道:“既然爷的身子并无大碍,为何爷近来却只对一位女子存有欲念?难道爷中了什么Yin险害人的蛊毒不成?”
刘声芳只觉得脊背阵阵发麻,难怪皇上连内廷总管李德全都要赶到殿外侍奉,没想到四阿哥年纪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