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亦十分担心四贝勒的安危连忙躬身领命而去。
康熙望着刘声芳匆匆离去的身影,依然忍不住心中不断翻涌的担忧与怒火,低声骂道:“这个老四,竟是越长越回去了!如今更是将朕的叮嘱‘戒急用忍’抛诸脑后,竟敢拿自己的性命安危当做儿戏,实在该打!”
康熙又将胤禛呈上的奏折看了一遍,沉yin片刻,渐渐拧紧了眉头。“老四这孩子近来是怎么了?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儿……”
刘声芳心急如焚,匆匆赶到贝勒府后,却惊讶的看见比他先来小半个时辰的刘裕铎竟然呆呆的站在书房外,满脸焦急与无奈之色。
刘声芳心中一急,连忙开口询问道:“你怎么站在这里,可是已经为四贝勒诊过脉了?”
刘裕铎先行拱手向刘声芳见了礼,随即苦着脸解释道:“卑职自从来到贝勒府就一直在书房外等候四贝勒召见,只是却一直未等到四贝勒的传唤。也不知此时四贝勒身子如何,卑职实在有些担心……”
一直尽心尽责的守在书房外的苏培盛看见太医院院使刘声芳刘御医竟然亲自赶了过来,心中也是一惊,连忙上前行了礼,站在书房门外轻声禀告道:“启禀主子,太医院院使刘大人到,此刻正在书房外等候主子传见。”
书房内正在为傅锦萱吃点心的胤禛听闻刘声芳亲自赶来,心中微微一愣,然而却足足等了一刻钟才沉声道:“请两位刘大人进来吧。”
刘声芳与刘裕铎对视一眼,连忙跟着苏培盛走进书房。然而看见书房内的情形,两人皆愕然当场。
只见四贝勒侧身坐在窗边的美人塌上,手里端着一碟子茯苓软糕,正一口一口的喂着美人榻上趴卧的一位容貌秀美、身着浅碧色旗装的女子吃着点心,美人塌旁边的小桌上还放着几盘Jing致细点,分别是玫瑰松子糖、薄荷凉糕、豌豆黄、枣泥点子、青梅合子。几样细点皆造型Jing致、色彩缤纷,显然是专为女子准备的甜点。
正在此时,那位美貌女子似乎被他们二人震惊的目光惊了一跳,竟是呛了一口,不住的咳嗽起来。而四贝勒竟然连忙端起手边的茶杯,先是亲自尝了一小口,试了试温度,而后才将茶杯送到那位女子的嘴边,慢慢的喂她喝水。
刘声芳与刘裕铎几时见过一向冷面冷清的四贝勒如此轻声细语、温柔体贴的呵护一位女子?更何况从这名女子的衣着打扮上看,竟然还是一位尚未出阁的姑娘,既不像是府中的婢女,也不像是四贝勒的妾室。
傅锦萱见到两位陌生的太医,心中原本有些紧张,然而在胤禛温暖的目光以及柔声安抚中,傅锦萱又觉得一颗心竟然奇异的平静下来,仿佛只要有胤禛陪在身边,即使有天大的问题与麻烦,也都可以迎刃而解。
刘声芳与刘裕铎心念电转,皆垂下头去,不敢再随意看这位被胤禛格外疼宠的女子一眼,恭恭敬敬的俯身下跪,向胤禛见了礼。
胤禛抬手虚扶了一下,即刻叫了起,见傅锦萱止住了咳嗽,才放下手中的茶杯,转头对刘声芳与刘裕铎吩咐道:“这位女子刚刚受了杖责之苦,身上的外伤虽然已经及时敷药包扎,然而却依然有些发热,且腰腹疼痛不止。爷担心她身上的脏器受到震动,未免她小小年纪便留下病根,因此特意请两位刘大人前来为她诊治调养。”
刘声芳与刘裕铎原本皆以为四贝勒如此心急的派遣近侍前往太医院请院使前来府中应诊,一定是四贝勒的身子出了较为严重的问题。即便不是四贝勒身体抱恙,至少也是四贝勒的妻妾或是子女身子不虞,却万万没有想到四贝勒不顾宫中规矩,请了两位太医院里医术Jing湛的太医,却仅仅是为了一位没有名分的姑娘诊治。
刘声芳与刘裕铎按照胤禛的吩咐,分别为傅锦萱诊脉后,皆言傅锦萱身上的外伤并无大碍,然而腰腹受到强烈的撞击,只怕日后适逢Yin天下雨会腰痛不止,更会落下痛经的病根,恐怕日后有碍生育。
傅锦萱闻言虽然难掩悲伤失望之色,却只是红了眼眶,强忍着没有落泪。
胤禛沉yin片刻,郑重其事的请刘声芳与刘裕铎尽力为傅锦萱医治调养,即使无法祛除病根,能够让她日后少遭一些罪也是好的。
刘声芳与刘裕铎彼此商量了一番,仔细斟酌了一个温和的调养身体的药方,心中却暗自为这位美貌佳人暗自叹息。即使她生的再柔婉可爱又有何用?不管她刚才受到如此严厉的责罚究竟是由于她行事失宜还是被人冤屈,如今此事被四贝勒刻意闹得人尽皆知,而皇上又一向最是厌恶此种累的阿哥们后院失和的女子,只怕她未来只会落得凄凉的下场,甚至极有可能因此而丢了一条小命。
刘裕铎到底年轻些,在太医院任职时日尚短,对于宫中的勾心斗角了解有限,为人又忠厚老实,只当四贝勒为了一位出身卑微的女子而意乱情迷,因此才做出了不顾宫规执意请太医院院使前来府中为这名女子看诊的事情来。
而心思机敏的刘声芳却是多想了几分,虽然依旧猜不透四贝勒如此行事的动机与目的,然而却可以肯定四贝勒故意将此事闹到皇上面前,其真正的原因必定不会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