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禀告道:“小主,奴婢近两日发现了一件事,平贵人身边的曾箬姑姑近来经常找各种借口来与奴婢说话,还送了奴婢一些糕点和布料。
但奴婢觉得曾箬姑姑真正的打算绝非与奴婢交好这般简单,而是向从奴婢口中打探与小主有关的消息。”
“平贵人?”
乌雅常在愕然片刻,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乌雅氏想起从前平贵人对她的轻视,心里对平贵人也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
然而,乌雅常在心里十分清楚平贵人与蜜菀之间的恩恩怨怨,近来也听闻平贵人得了赫舍里氏一族辗转送入皇宫的药材而日渐康复,乌雅氏琢磨了半晌,忽然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不屑的浅笑。
从前她只觉得平贵人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整日仗着自己出身高贵而瞧不起后宫之中包衣出身的妃嫔,如今看来,平贵人倒是也有些心机手段,懂得派宫人打探她的口风,估计平贵人是想要与她联手一起对付密贵妃。
绯鸳打量着乌雅氏的脸色,担忧的询问道:“小主真的想要与平贵人联手对付密贵妃吗?可是,奴婢觉得平贵人已经疯疯癫癫几年了,虽说现在她服了药,病情开始有所好转,可是,谁知道她到底康复了没有?会不会再发疯?小主和她合作,可别被她给连累了!”
乌雅氏思索片刻,却道:“当年平贵人也是因为得罪了密贵妃才落得这样的下场的,想必她心里面一定对密贵妃恨之入骨。
以平贵人飞扬跋扈的个性,绝对不可能忍耐密贵妃数年,装疯卖傻以求自保,因此,我可以断定平贵人当年一定是真的疯魔了。
可是,一个人好好的又怎么会忽然发疯呢?这其中必定是有一些缘故的。你试着探探曾箬的口风,倘若她愿意将当年平贵人发疯的真相据实相告,那么,倒还可以说明平贵人的确有些诚意与我合作。
平贵人虽然这些年过的并不好,但她毕竟是赫舍里氏一族的贵女,是仁孝皇后的亲妹妹,无论她犯了怎样的大错,皇上都会看在赫舍里氏一族的情面上对她网开一面。
我如今人单力薄,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对付密贵妃实在难如登天,倒不如与平贵人合作,利用平贵人和赫舍里氏一族的势力对付密贵妃,或许还能成功。”
绯鸳见乌雅氏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劝,然而心里却依然担心平贵人此人靠不住,将来会出卖她的主子。
乌雅氏虽然未对绯鸳提及,但她心中对平贵人的信任亦非常有限。她一定要好好的谋算一番,如何才能既利用平贵人对付密贵妃,又不会让平贵人将她推出去替她顶罪?
平贵人从曾箬口中知道了乌雅氏的打算以后,冷笑道:“既然她有兴趣知道,你便告诉她吧。当年我便是被密贵妃用妖术摄了心魂,因而才会疯疯癫癫数年。
我当年也说了实情,可是根本无人相信。皇上不信我,贵妃也不信我,他们都以为我是真的疯了。我倒要看看乌雅氏究竟有多少本事,知道了这件事情又会翻出什么花样儿来?”
乌雅氏得知平贵人当年发疯的原因以后,面露惊讶之色,难以置信的感叹道:“原来平贵人当年竟果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发疯的,倒是与我的经历颇为相似呢!
当年,在御花园中,若非密贵妃对我施了妖法邪术,我又怎么会抱不住十一阿哥?又怎么会被她害得跌落结了冰的池水之中,折腾坏了身子,一辈子都再难遇喜有孕?
密贵妃母子一定有妖法邪术,可是偏偏无人相信本宫的话!倘若密贵妃不是苏州府知府的女儿,我都怀疑她会不会是那些意图造反匡复前朝的邪*教妖女故意进宫来谋害皇上了!”
绯鸳愣了愣,迟疑道:“不会吧?密贵妃是苏州府知府大人的女儿,此事还能有假吗?
虽说当年密贵妃是被皇上直接在南巡江南时带进皇宫的,未曾经过正儿八经的选秀,但是,皇上要带一位女子入宫为妃,又岂会不仔细彻查她的家世背景呢?
想必密贵妃的祖宗八代都会被皇上命人查得一清二楚吧?皇上又怎么可能会带一位身分不明的女子入宫,还对她宠爱有加呢?这实在是不合常理呀!”
乌雅氏瞥了绯鸳一眼,却道:“你这丫头懂什么,皇上虽然会命人仔细彻查密贵妃的家世身份,可是谁知道那些乱*党*邪*教*会使出什么方法来?
倘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万一果真被那些人得了手,那皇上岂不是随时都可能被密贵妃害了去?”
绯鸳还是觉得密贵妃应该不会像乌雅氏所说那般意图谋害皇上。密贵妃身为女子,还能想要得到什么呢?无非就是夫君的宠爱、乖巧的儿女罢了。
如今,密贵妃已经嫁给了全天下最有权势的男子,又得到了皇上的真情专宠,被皇上册封为尊贵的贵妃娘娘,密贵妃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她好好的守着皇上和十一阿哥、十公主过日子不好吗?她为什么要自毁长城、谋害皇上呢?
可是,主子就是主子,哪有奴婢和主子争辩的理呢?乌雅氏既然如此坚持,绯鸳也便没有多说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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