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跟阿律去镇里给人家做工,没想到他还有这等身份。”
“我也就猜猜,是不是也还不清楚。”
众人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很想知道答案如何,于是也和韩湘君一样,翘首期盼阿律归来。
韩湘君在梨花村住了三天后,阿律终于回来了。
彼时韩湘君坐在破旧的木床上裹着被褥吹冷风。
是的,陶小将军为了让自家殿下苦rou计发挥得淋漓尽致,寻了大半天才寻到一处村里相当简陋的屋子。这屋子就两间矮房,四壁由土墙堆砌而成,墙上还破了个大洞,他还特地嘱咐了,这洞不许堵上,越是破旧越好,甚至把窗户上那半边朽坏了的窗门也直接用手掰断,留着这么个大个口呼呼漏风。
因此,韩湘君睡了三天,染风寒了,裹着被褥在榻上流鼻涕。
侍卫来禀报说穆将军已归,他也顾不得身子有恙,赶紧出了门。等到了山脚下的茅屋时,那小童说他师傅吃过早饭正在歇午觉。
陶将军觉得这人架子太大,站在篱笆外悄悄的对秦忠说道:“我看这人分明是徒有虚名,他定是知道殿下想来请他出山,所以故意这么做呢。他也不想想,殿下是谁人?他这般装模作样拿乔,我看就是心虚,未必有真才实学。”
秦忠示意他小声点,朝他们‘礼贤下士’的殿下望了一眼。
韩湘君顶着风雪站在院子里,也不让小童去喊醒他师傅。就这么等了半个时辰,他不停打喷嚏,终是把屋子里那人吵醒了。
又过得一会儿后,那小童才出来请他进堂屋。
以其说是堂屋,其实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遮挡风雨的破屋,里头有几张矮凳,四周墙壁光秃秃,只大门两边各挂着斗笠和蓑衣。
穆珅坐在一张矮凳上,手里拿着把锉刀在修整一张破旧的椅子。
见他进来也没起身,只说了句,“殿下请坐吧。”
韩湘君也就这么随意的找了张矮凳坐下,两人仿佛老友般,先寒暄几句家常,随后才进入正题。
“殿下此番前来,穆某心里有数,只不过,穆某已无心再上战场,恐怕要辜负殿下期望了。”穆珅头也不抬的说道。
“穆将军,你当年凭空消失,退而隐居了十年,可孤还是寻到了你。即使今日孤走了,明日来的也会是其他人,你就这么确定,日子还会平静的过 下去?”
穆珅的锉刀停了一瞬,随后又一言不发的继续忙碌起来。
“穆将军,实话与你说,孤此番前来何意,不再赘述。孤如今征讨邑国,已是箭在弦上,此时内忧外患焦头烂额,因此,这一趟非穆将军不可。”
天下局势,看似六国齐头并进,可实际上却是三国鼎立,各有附属。豊国、邑国、苍齐三国实力雄厚,尤其是苍齐,长居草原,兵强马壮,百姓狂野彪悍,几乎人人擅骑,人人可作战。
原本三国对立互相牵制,局面还算稳定,可如今韩湘君攻打邑国,且眼看邑国要败,其他小国嗅到了他的野心,生怕下一个征讨的就是自己,于是纷纷结盟,开始暗中讨好苍齐。因此,这次征讨邑国,哪怕韩湘君胜了,但对豊国长久来说,弊大于利。除非,韩湘君真有能耐一举灭了其他五国,否则当他们联和起来,定会后患无穷。
但征讨邑国确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夺嫡初胜,急需将兵权握在手中,也急需快速在军中建立自己的威望。今年初,邑国使者来朝时狂妄自大,出言不逊屡次辱豊国皇族,韩湘君趁此将其斩杀,以此为他父皇做了决断。豊国皇帝是从先帝手上接下的江山,先帝已为他扫平障碍,因此,他得以高枕无忧的坐了几年皇帝。可没想到,儿子突然斩杀他国使者,骤然挑起纷争,心里害怕,便当起了缩头乌gui,韩湘君不得不亲自挂帅北征。
他势如破竹,连续几场恶战下来,已占据了邑国大部分军事重城,正待一举拿下邑国时,偏偏被自家人在背后摆了一道,令他不得不停下来,战局就此僵持。
韩湘君也正是因此,内有韩湘徵这条毒蛇背后捅刀,外有苍齐虎视眈眈,他进退两难,所以才来请穆珅出山,助他一臂之力。
穆珅此人,提及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因他乃前朝战神,威名赫赫,可以说六国中无敌手可与之抗衡。却因被jian人陷害,使得他阵前失责,他在涡东战役中元气大伤,手下部将冤死数万,而穆珅就此被以渎职之罪下了狱。穆珅之后,前朝皇帝错任jian人为将,战役节节败退,没到两年,被如今的豊国先帝所灭。
之后,穆珅突然从狱中消失,从此无影无踪。
如今,豊朝建国也才将将十余载,军中多数兵马乃前朝收编,许多人对新的将领不服气,尤其是之前穆珅手下的一些老兵老将,作战勇猛,实属难得,但却与他韩湘君并非一条心。因此,若是穆珅愿意出山助他,他不仅可以得一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猛将,还可以借助穆珅的威望,无形中将一批前朝兵马收入囊中。
这就是他的算盘。
不过,穆珅听了他的话之后,停下来,将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