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太爷冷笑一声,拐杖重重在地上一敲:“怎么了?我也想问你,你准备做什么?”
罗宁菡吞咽一下:“我、我没有啊!我就是,就是想要揭开罗沫的真面目。”
这话一出,罗老太爷不但没有被安抚,也没有露出好奇,他更加火冒三丈地拿起手边的杯子砸了过去。
那杯子从远处飞来,在空中划出了漂亮的弧度,却也代表着此时罗老太爷的愤怒。
“你是猪油蒙到心里,整个人从内到外的蠢!”
那杯子摔在地上,很快就摔碎了,碎的一片片的,如罗宁菡此刻的心。
杯中的茶水因为没有完好的杯子,而溅了一地。撒了几滴在罗宁菡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是那样痛。
但是,此时,比起罗宁菡被烫的那种痛,她更多的是心寒。
不问青红皂白的谴责,是有多残忍,罗宁菡心里的苦涩、痛恨,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
但是不说,就只能受着。罗宁菡也是罗父罗母宠着长大的,她当然不能白白受这个气,死也得纠出个三四五来,爷爷无缘无故对自己发脾气,总要有个理由吧?
罗宁菡不屈地站在那里,她微微低头看着自己鞋面上的热水,忍着眼里几乎要汹涌而出的泪水问:“爷爷,我做错了什么,你这样对我?我自认为今天在宴会上,也没有对爷爷不敬,来的第一时间也是找爷爷问好。如果我做错了,你和我说,我就改。如果我错的过分,需要惩罚,起码你也得告诉我我到底怎么就错了?我是爷爷的孙女,不是爷爷的敌人。你甚至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直接就这样罚我。我不服,我受的这一切,难道就因为我没有罗家的血脉吗?”
罗老太爷被她的话气笑了:“在你眼里就只有血脉不血脉是吗?在你眼里没有罗氏集团吧?你以为你20年来的好生活是怎么来的?我告诉你,也是老子赚钱给你的。你以为你那爸爸的钱哪里来的?他手里的股份都是我给的,对于你们,罗氏利益是绑在你们身上的。一旦这个松了,你们觉得自己有多少本事能过自己想过的日子?然而呢?你今天上广播室做什么?闭嘴,我不管你做什么,对也罢错也好,你一刻也没有想过,你这一行为的结果。也对,你大概也看不见,目光短浅的笨蛋。我设了这么大个舞台,结果你以为拿它供给你勾心斗角的?你稍微给我把眼光放长远点,我也不至于气成这样?”
罗老太爷越说越气,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敲的梆梆的响。
罗宁菡却依旧无法体会,对于她来说,罗沫不是罗家真千金这样的事情,远远超过罗老太爷要说的。
所以 ,即使被骂,她依旧一脸懵逼:“可是我要说的事情,比这个重要。”
罗母一直对她眨眼,让她不要说话。但是罗宁菡实在太气了,她和罗老太爷几乎都没有什么来往了,就因为自己想要揭发罗沫,她就气成这样 。
这21年来,在罗家生活,陪在罗老太爷身边的人是她罗宁菡。不是这个去年突然回来的罗沫啊!爷爷怎么能这么偏心呢?
如果今天是罗沫在上面做这些事情,爷爷肯定不会生气的。
罗老太爷:“如果你真是这么觉得,那就抱着你重要的事情过一辈子?而罗氏集团这个你觉得不重要的,你也不用肖想了。”
罗宁菡站在那里整个人都裂开了,罗老太爷的这句话仿佛将她劈成了两半。这不就是他的遗产没有自己的份的意思吗?
凭什么?明明去年之前还不是这样的。
她抖着唇看向罗母,只见罗母不断对她眨眼扭头,让她先避出去。
罗宁菡不甘,她输给罗家的亲生女儿罗小妹就算了,但都是假千金,她凭什么输给罗沫?
罗宁菡不甘心,她太不甘心了。
既然刚才没有成功,那她就当众再揭发一次,她不信罗沫还能每一次都躲开。罗宁菡指着罗沫,大声地喊:“罗沫她也不是罗家的真正血脉,她不过是和罗家无关的人。她凭什么得到大家的喜欢,如果没有罗家,罗沫她也什么都不是?我不比她差,是因为你偏心。”
罗宁菡这话出来,全场都安静了下去。罗老太爷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他的脸色依旧如常。但却也从震怒中安静了下去,他定定地看着罗宁菡,仿佛要从她的神态和话语中看出真假。
罗母和罗父更是震惊地看向罗沫 ,罗沫却依旧坐在那里不动,她没有位罗宁菡的话震惊或反驳。她只是双手环胸,靠着椅背,一脸镇定。
罗母就忍不住出口问道:“宁宁说的是真的?”
罗沫笑了:“你是第一个开口问的人,也就是说你信她,那又何必问呢?”
罗宁菡见罗沫这个不要脸的居然以退为进,气地骂道:“你不是罗家的人,我有证据,我拿出来给你们看、看……”
最后的声音消失在她嘴边,她在口袋里摸了摸,涂深深给她的U盘已然消失在她口袋里。
她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眼口袋,又伸手进去摸了摸,然后震惊抬头看向罗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