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一般站在原地,此刻的场景便是,他的母后和妹妹,一左一右地坐在呦呦身旁,完全忽略了还站在原地的他。
周怀禛阔步走到妹妹身旁,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温和一些,他诱哄道:“扶宁,你坐到那边去,改日皇兄带你出宫玩好吗?”
周扶宁瞧了瞧肤白貌美,温温柔柔的娉婷姐姐,又瞧了瞧面色僵硬,眼底藏着嫉妒的大皇兄,她犹豫了一番,还是摇了摇头。
大皇兄带她出宫的次数是极少的,而且每一次都是将她带出了宫门,就让宫女们领着她逛,自己却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和见娉婷姐姐比起来,出宫简直没有任何吸引力。
周怀禛脸色冷了冷,瞧着妹妹的眼光里含着警告,他眼底划过一抹流光,说道:“扶宁,你坐到旁边去,皇兄改日带你到武安王府玩,好不好?”
谢娉婷为太子殿下无耻的言语而感到羞愧,她芙蓉面上一红,瞬间看透了殿下的心思。
周怀禛面上滴水不漏,心中却暗暗欣喜,往日他去一趟武安王府,总要找各种理由,例如找武安王商谈政事,寻谢兖切磋武艺,但不管是何种理由,他去到之后总要寒暄一番,才能改道去见呦呦。
但现在有了扶宁,一切都迎刃而解,只要说扶宁想见呦呦就可以了。
周扶宁为难地皱了皱眉头,娉婷姐姐的家,她的确没去过,可是……她想和娉婷姐姐坐在一起。
沈皇后哪里不知道儿子心里打得什么鬼主意,她心底暗笑,说道:“禛儿,你离京日久,母后好久没同你坐在一起用膳了,你就坐母后旁边,可好?”
谢娉婷瞧着殿下不大好看的脸色,终究还是忍住了笑意,认真地安慰道:“殿下,您就好好坐在那,等下一回再坐扶宁的位置,好不好?”
周怀禛眉头一挑,他耳边听着那娇娇软软的声音,像极了方才他哄扶宁的语气,心底便知道呦呦是在嘲笑他。
他眼眸一暗,瞧着小姑娘隐藏在娇美面庞下的得意洋洋,心尖痒痒的。
罢了,他就暂且委屈自己一回。
沈皇后瞧见儿子终于安稳坐下,眉眼间的笑意又多了几分。
御膳房今日极为用心,菜色丰盛,既有小孩子喜欢吃的甜点,例如牛ru菱粉香糕
,藕粉桂花糖糕,又有口味重些的燕窝冬笋烩糟鸭子热锅,香酥鸭子,红烧狮子头。
一时间香气十足,倒叫人食欲大增。
往日沈皇后用膳时,只和扶宁一起用,难免觉得冷清,此时倒是全聚齐了,颇有一种团圆的氛围。
她瞧见呦呦一直给扶宁夹菜,心中微微一动,仿佛瞧见了未来儿媳妇照顾孙子的场景,于是便悄悄同儿子嚼舌根,道:“禛儿,你愣着做什么,这个时候,你应该给呦呦夹菜。”
周怀禛闻言,微微瞥了母后一眼,他面色冷清,耳尖红了红,低声道:“不用您提醒。”
话罢,他夹了一大筷子鸭rou放到呦呦碗里,剑眉皱了皱,又觉得有些少,于是又夹了一块红烧狮子头……
半晌后,谢娉婷瞧着碗里堆成山一样高的吃食,杏眼里满是尴尬,她脸色红了红,难道她在殿下心中,是能吃这么多食物的大肚女子?
周怀禛见呦呦并不动筷子,冷清的面上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嗓子,试探问道:“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沈皇后瞧见儿子的傻样,不由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年轻女子最看重身材苗条,儿子这夹的全是rou,呦呦能喜欢才怪。
不过她并未出口提醒,平常儿子英明神武,她鲜少瞧见儿子吃瘪的模样,今日能瞧见,何乐而不为呢?
谢娉婷听了周怀禛的话,心中微微一动,她连忙说道:“并不是的,殿下,这饭菜好极了。”
殿下风尘仆仆地回来,恐怕自己都没好好吃上一口饭,现下到了饭桌上,还只顾着她,她蹙了蹙眉,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倘若真用语言来形容,那恐怕就是心疼。
她瞧见面前的羊rou汤,又听母亲说,羊rou汤是大补的,于是黛眉微扬,甜甜地笑道:“殿下,您舟车劳顿,不辞辛苦,都瘦了一圈,不如喝些羊rou汤吧?”
话罢,她盛了一海碗羊rou汤,推到了周怀禛面前,杏眼盈盈如水,满含期待地望着他。
周怀禛眸色一暗,喉结动了动,心中像被小猫挠了一下,呦呦到底知不知道这羊rou汤对男子而言,是做什么用的?
还尚未成婚,便被小姑娘嫌弃自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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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奉天殿里,元喜正急得团团转。
陛下已经连着好几日未曾宠幸宫妃了,就连一向得宠的赵贵妃,陛下也没有要宠幸的意思。
皇后与陛下势同水火,早就不过问翻牌子这事儿,太后这几日将他叫过去训斥了几次,今日发了话,倘若皇帝再不入后宫,便罚他这个总管。
元喜两面为难,既不敢得罪太后,又不敢催着陛下入后宫,惹了陛下不快,他在殿外转了几圈,对着托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