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调皮道:“给我卜一卜我大姐姐的姻缘!”
店家头一次瞧见这样伶俐漂亮的男娃娃,笑得合不拢嘴,连声点头,“好好好,听小公子的。”
燕京的孛娄铺子均有个习俗,孛娄开花可卜一年吉凶,卜姻缘,仕途均可,权当一笑。
孛娄经高温爆炒,炸出好看的花来,颗颗饱满,再撒上糖霜,甜滋滋的味道直入鼻腔,让人禁不住直流口水。
那店家用黄油纸包了两包孛娄,笑着说道:“这孛娄颗颗爆满,寓意姑娘姻缘顺利,大富大贵在后头哩!”
谢容淮悄悄翻了个白眼,他心想,他大姐姐将来要嫁的人,可是太子哥哥呀,这哪里是大富大贵,分明是泼天富贵。
谢兖付了银钱,道了一声谢,便将手中的孛娄给了谢容淮。
谢容淮慌忙接过两包孛娄,打开纸包就往嘴里塞,小嘴鼓鼓的,还不忘伸手抓了一把给他大姐姐。
谢娉婷微微一愣,她瞧着容淮嘴边沾着的残渣,忍不住蹲下身来,拿帕子替他擦净了。
谢容淮被惊得忘记了吃孛娄,他愣愣地瞧着大姐姐,说不出话来。
大姐姐不骂人的样子可真好看,花容玉貌,黛眉弯弯,一双杏眼仿佛会说话似的,黑亮有神,比天上的星子更耀眼。
虽然他娘告诉他,他有自己的亲姐姐,大姐姐抢了他亲姐姐的位置,他不该对大姐姐好。
可是大姐姐真的漂亮啊,除了不温柔,偶尔抢他的零食,大姐姐比二姐姐更疼爱他。
二姐姐总是冷冰冰的,对着他仿佛永远也不会笑,也从不愿意亲近他,像是替他擦嘴角这种事,若是二姐姐在,定是要让丫鬟来做的。
谢容淮不想哭的,可是眼中shi热的感觉却骗不了人,他红了红鼻尖,凶巴巴地问道:“大姐姐,你还吃不吃了?”
谢娉婷察觉小家伙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但她并未深想,只以为他是小孩子脾气,她凑到他手边,一口吞掉了所有的孛娄,揪了揪谢小淮胖嘟嘟的脸颊,笑道:“容容今天好乖呀!”
谢容淮红了脸,跑到谢兖身后藏了起来,娇气地说道:“大姐姐今天也很乖!”
都没有抢他的好吃的!
谢兖瞧着眼前的场景,眸色深深,若有所思。
他愈发觉得,自己这个继妹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从前,她绝不会如此随和,虽然她待容容一向极好,可从没像今天这样亲昵。
徐妙锦翻越人海,看得眼花缭乱,方才瞧见了谢娉婷的身影。
方才不知是谁家迎亲的队伍将路堵了个严严实实,她一时瞧不见呦呦,再转眼,便见人海翻涌,已失了呦呦的踪迹。
好在眼下总算赶上了。
徐妙锦微微松了口气,唤道:“呦呦!”
谢娉婷闻声回首,她瞧见徐妙锦,眼神不禁亮了几分,欣喜道:“不是说好了皇觉寺汇合的吗?”
徐妙锦柳眉一横,撇嘴道:“本是这么打算的,可我听闻韩偓今日也要去皇觉寺,便不大想去了。”
她本打算派人将定下婚约时的信物还回去,可恰巧被她娘撞个正着,又被训了一顿,好不容易才抽身岀府,此时还能赶上呦呦已是十分不易了。
谢娉婷听闻韩偓也要去皇觉寺,杏眼一亮,可是瞬间又暗淡了下去。
韩偓是东宫属官,与周怀禛一向形影不离,若韩偓来了皇觉寺,那么是不是殿下也来了呢?
这样的念头一出来,就被她掐断了。
殿下毕竟是一国太子,政事繁忙,旁人都在过节的时候,他却比寻常更为忙碌。
谢容淮瞧见他大姐姐失落的模样,滴溜溜的眼睛一转,便明白了大姐姐在想什么。
他小大人似的摇摇头,他堵一包藕粉桂花糖糕,太子哥哥今天一定会出现!
徐妙锦才瞧见呦呦身后还跟了一大一小两个尾巴,她颇有兴味地瞧着胖嘟嘟的小家伙,笑着问道:“谢家二郎可还记得我?”
谢容淮被点了名,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孛娄,皱眉道:“你是徐家姐姐!韩偓哥哥的未婚妻!”
徐妙锦刚扬起的笑脸随着韩偓二字灰飞烟灭,她脸色僵硬,尴尬道:“二郎你的记性可真好。”
谢娉婷差点憋不住笑意,瞧见妙锦埋怨的目光,她才正了正脸色,勉强不笑场,说道:“容容还有什么要吃的吗?若没有,咱们便去皇觉寺可好?”
谢容淮鼓着腮帮子说道:“大姐姐,容容还要吃藕粉桂花糖糕,胭脂鹅脯,糖醋鱼,冰糖葫芦,鹌鹑蛋,锅子!”
谢娉婷脸色黑了一半。
这小家伙倒好,地上走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都来了个遍,若这样吃下去,天黑也吃不完,还去皇觉寺祈什么福呢?
谢兖的脸色也有些一言难尽,他到底还是端着兄长的派头,强行镇压了谢容淮过分的要求,“容容,rou食难以克化,一次不可过量,待下次大哥再带你出来吃好不好?”
谢容淮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