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便被母亲派来的人请去了觉满堂,一向和善的母亲头一次对他冷了脸,劈头盖面便是一顿责难,他这才从母亲那处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憋着一股子怒气回到静园,忍到儿子走了再发火,已是他的极限。
张氏额间已经冒了冷汗,她脸上的肌rou颤抖着,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来,她捏紧了衣襟,诺诺说道:“夫君……我所作所为,皆是为子女计长远,再说了,娉婷她本就不喜太子……”
谢殚听闻这话,猛地将檀木桌上的茶盏摔碎了,他站起身来,目光寒凉,“张氏,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谢殚阔步而去,将门口的珠帘拨得乱响。
张氏几乎站不稳了,她眼中泪水尽落,失神地坐落在玫瑰椅上,咬牙说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谢殚,你做了十几年的芝麻绿豆官,儿女的前途,靠不得你,还不许我出力?!这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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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氏掌管中馈,王府里但凡有半点风吹草动,不过半刻,自有人禀报她,静园的那番言论传到她耳朵里,饶是虞氏是泥捏的,也有了三分气性。
同为人妇人母,她如何不知道替一家子Cao持的辛苦,可张氏动了Yin私手段,毁人姻缘,有再多的苦心,也成了坏心。
只是这事婆母已在众人面前给出了公断,便是想要大事化小,她不想拂了婆母的颜面,也只有忍着了。
至午时,谢殊才下了朝回府,本打算直奔谢园,半道上却被老太太派去的女使截了胡。
谢老夫人对长子的性子了如指掌,谢殊万事都好商量,但只要谁让他妻女受了星点委屈,他定然能将那人扒皮抽骨,同他已经过世的老子一模一样。
老爷子在世时便不止一次说“大郎肖我”,不止是外貌相似,连性格爱好都相似,一样的宠爱妻女,喜好带兵打仗。
她今日若不先同大郎通了气,恐怕之后遭殃的便是那张氏了。
尽管如此,谢殊还是黑着脸回了谢园。
虞氏备好了午膳,左等右等总算见着人回来了,正要吩咐下人摆饭,却见夫君一个跨步进了门,将下人尽赶了出去。
虞氏走过去替他更衣,仰头疑惑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朝堂上有事不顺心了?”
谢殊由着她替自己解腰带,解了一半,便一把将妻子揽进怀里,闷声说道:“是我不好,这次又叫你们母女受委屈了。”
虞氏将他的大脑袋从她肩上搬开,后颈上被胡须刺着的痒痒感才散了去,她道:“我倒是还好,可是她们这样算计呦呦,我不能忍!若不是为了母亲……我今日就算是拼着贤淑名声不要,也让张氏再也无颜出门!”
谢殊瞧着妻子通红的眼眶,一阵心疼,他轻轻在她眼角落下一吻,怜惜道:“我都明白,我应了母亲,这是最后一次,倘若张氏还敢做法,我必定教她吃不了兜着走。”
虞氏听了这话,破涕为笑,锤了他一下,“你能怎么办?还能放下男人身价同她泼妇骂街不成?”
谢殊瞧着妻子娇气的模样,忍不住暗了暗眼神,他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一下她的唇,挑眉说道:“也不是不可以,为了卿卿,自然是什么都愿意的。”
虞氏一把推开他,脸色涨红,她见他色*欲昏心,真怕他白日里乱来,于是捂住嘴,大声叫人上来传菜。
谢殊哈哈一笑,坐上饭桌,正经了几分,说道:“回头去桃源居瞧瞧呦呦,我倒是怕她此刻心里不好受。”
虞氏一一应下,忽然又想起什么来,说道:“长怀的外家前些日子来了信,要他去充州住一段日子。”
谢殊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充州何家,当年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倒是还有脸接阿兖回何家?
作者有话要说: 皇*尊贵温柔*最强助攻*后上线!
拉红线哪家强?沈皇后和谢家郎!
☆、第五章
春色同晨雾混在一处,微风恰恰,细雨绵绵,无声浸润。
谢娉婷方从祖母那处请安回来,玉团替她撑着伞,只是斜风细雨,也无法挡得周全,罗裙微shi,在所难免。
到了桃源居檐下,玉团才收了伞,谢娉婷缓步上了台阶,入眼便见一佳人立在阶上,正笑盈盈地望着她。
谢娉婷缓了一瞬才认出来,那是太傅徐介的嫡亲孙女徐妙锦,自垂髫时起便与她形影不离,妙锦性子活泼,不拘小节,同注重礼仪规矩的燕京闺秀截然不同。
徐介是周怀禛的开蒙恩师,德隆望尊,太子一朝失势,徐介血谏朝堂,领着都察院众官员在谨身殿前长跪不起,接连上奏十三封,言真情挚,字字血泪,奏文传于乡野庙堂,引得众议纷纭,诸多Yin谋论横空出世。
官家碍于悠悠众口,明面上虚心受教,采纳谏言,转身却给徐妙锦赐了一门婚事,许的是永安侯家的二公子,那是个顶顶不中用的酒囊饭袋,妙锦嫁了他,日子也定然好过不到哪去。
即便如此,王府被抄后,她仍旧冒着夫家的不喜,亲自上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