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打扮也顾不上,一头短发凌乱不堪,面上尽是枯败的颜色,看起来别样憔悴。他的腿越来越严重了,连路也走不稳。
庄欢歪头看着孟启怀,他腿上挂着的婴灵模样一如既往的狰狞,咬住他腿上的rou吧唧吧唧地嚼个不停。
对上庄欢略带戏谑的视线,孟启怀欲言又止,他隐晦地看了周围一眼,最终沉下脸走进了办公室。而过了没多久,孟启怀身边的秘书就磕响了她的桌子,“总裁有事找你。”
这时候周迭进去动手,她在现场指不定会受到牵连。
庄欢偏头看了看周迭,他眨了眨眼,自然是明白的。
办公室的百叶窗拉紧了,就连落地窗也合上了厚重的帘子,营造出一个安静的说话空间。沉沉暗色笼罩着这间不大的房间,使得那一个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越发憔悴,眉目间隐约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庄欢进来后便合上了门,不等孟启怀招呼,她便来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悠悠地翘起二郎腿,笑眯眯道:“不知道孟总找我有什么事?”
“少废话,”孟启怀的面色灰白,原本尽显风流的桃花眼沉了下来,“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我不太清楚呢。”庄欢笑弯弯了一双眼,她朝孟启怀凑近了,语气轻飘飘的,“是为了你那被流掉的孩子?”
“废话少说,要怎样做才能赶走它!”
孟启怀腿上的Yin灵毕竟还是个婴儿,听不懂人语。它只是啃食着他的腿,那双只有黑色瞳仁的眼珠子睁圆了,满是好奇地看着它满腹怨气的爸爸。
驱逐这小鬼?
庄欢想到了什么,她转眼看向周迭,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周迭吞噬了大半在她身边的鬼怪,那为什么还留着跟着孟启怀的这只婴灵?是刻意留着它去折磨孟启怀,还是因为……他也忌惮这只婴灵?
庄欢的目光在周迭身上转了一圈,便又回到了孟启怀身上。注意到她的视线,孟启怀惊慌不定地打量着四周。
舍不得羊,套不住狼。
庄欢拽下脖子上那一枚辟邪符,这一枚符咒露出来时,办公室里的Yin冷感顿时削弱不少。这般明显的变化,孟启怀自然是注意到了。
连着辟邪符的绳子挂在她指尖上,她慢悠悠地转弄着,看孟启怀的视线随着她手上的东西移动,她笑yinyin地叩了叩桌子,引回他的注意力,“我有一个问题。”
孟启怀的目光在那枚符咒上停了半晌,他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才将自己的目光放回庄欢身上,嗓音低沉,“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要杀周迭?”
她实在是弄不明白,孟启怀明明赶着去打掉自己的孩子,是什么重要的原因让他连医院也不去了,还赶回来开车撞周迭?
仅仅是为了钱?
听完庄欢这一个问题,孟启怀不明所以地一愣,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我跟你说过,我没有杀他。”
庄欢不置可否地扬扬眉,俨然不信。昨晚她真真切切地看见了孟启怀坐在车子里。
见庄欢不信,孟启怀也不悦起来,他自嘲地轻哼一声,道:“我跟周迭是几年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害他。虽然在女人这方面我做得不好,但我绝不会背叛朋友。”
这一言一语说得倒是真诚。庄欢略有迟疑,她想到些什么,开口又问:“那27号的晚上……”
她的问题还没问完,孟启怀口袋里的手机就嗡嗡嗡地响了起来。
刚聊在关头上,孟启怀皱起眉来,这一段时间打给他私人电话的只有那一个人。
他掏出手机原想立马挂断,但他的目光在屏幕上一停顿,脸色顿时变了,他接下电话,语气烦躁:“你又在闹什么!”
“启怀……我不能没有你……”
手机通话的音量有些大,庄欢能清楚地听到那个女人哀求的声音。
孟启怀也注意到了,他微微偏身避开庄欢,一边将音量调小了,眉头紧皱,“如果还是这些废话,我想我和你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
“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上,你再不过来见我,我就跳下去!”女人绝望地嘶喊了出来,声音之大,哪怕是再小的音量也抵挡不住。孟启怀刚想毫不犹豫地挂掉,可女人的下一句话就制止了他的动作,“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孟启怀脸色一沉,他咬牙应了一声“我就过去!”,便狠狠挂断了电话。被威胁的余怒未消,孟启怀略显疲累地捂了一把脸,只沉声道:“抱歉,我现在有事要离开。”
庄欢扬扬眉,没有搭话。
“剩下的事……今晚来我家再详谈。”孟启怀从椅子上站起,他拿起椅背上挂着的外套,报出他家的地址后便匆匆迈步离开。
“喂。”
庄欢懒洋洋地叫住了他。
孟启怀停下脚步,他刚转过头,就瞥见有一枚纸符朝他掷了过来。孟启怀下意识地接下,通体遍暖,连腿上的疼痛顿时好了不少。
他捏紧了符咒,Yin沉的面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