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一致地退了下去。
等出了院子,几位专为侍应林寒见的侍女此刻没有太多要事。
彩依按捺不住心中的倾诉欲,低声对冬蕊道:“大公子面对姑娘时全然像是换了个人,可见跟着姑娘便是有好日子过呢。”
冬蕊想了想,才道:“但姑娘似乎对什么事都不大上心,感觉……不大会打理世家大族的内外事,还不知今后究竟是什么境况。”
彩依不以为然:“只要是大公子喜爱着姑娘,姑娘处理不好也不算大事,大公子会为她打算的。”
此前主家内部清理的阵仗,如今想来,可不就是为了姑娘?
屋内。
陆折予将林寒见带到贵妃榻上,拂开她颊边散落的发丝,是方才配合嫁衣梳发又拆开后不稳的缘故:“为什么不好好进食?”
林寒见看着自己的手指:“……紧张。”
陆折予随即拢住她的手:“紧张什么,你只需要做一位漂漂亮亮的新娘,其余的皆不用你Cao心。”
不适应说这样的话,陆折予脸上浮现几许赧色。
“嫁衣可还喜欢?”
“嗯。”
林寒见点头。
“若有什么,都跟我说。”
陆折予摸摸她的那缕发尾,表情不是多么柔软,眼神却不知不觉地融化了,“我们……马上便要成亲了。”
林寒见看着他,恍惚间看到了一把归鞘的利刃,在这瞬间敛尽了所有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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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一,诸事皆宜。
陆家今日有喜,全城恭贺,宾客满堂,十里红妆。
新嫁娘却不见了。
陆家大公子一夜白头。
第九十四章
林寒见本不想在正举行婚礼的这天逃脱, 奈何陆家戒备森严,沈弃来后更是铜墙铁壁,护卫人数翻倍, 只能寻着大婚当日,人多热闹、来往繁忙的空隙离开。
在星玄派她被关到了大比结束, 离开时又被全程看管,到了陆家,这点仍然没有改变。
有时候林寒见甚至错觉她不是在被保护, 而是已经被当做犯人□□起来, 不能自由地行动——而陆折予本身也没有真的相信她。
四件物品已经得了三件, 只剩下妖王泪。
这不是实物,以封决的性子来说,让他流泪比流血更难——越是能被伤到就越兴奋的战斗狂,什么情况才会流下眼泪来?
林寒见前几日吃睡不好, 是为了想法子逃跑, 然而她跑出来没多久,却遇上了一位不速之客。
南星。
不能称之为“客”, 明显对方是冲她而来。
南星道:“我还没进去找你,你自己先跑出来了。”
他冷硬得像是一块寒冬天的石头,整张面容没有半分活气,说完这句话后却露出一个不协调的笑来。这种笑容是林寒见曾见过几次的, 逐渐的, 他笑得自然松缓, 又看不出半点违和了。
“你不要嫁给他, 很好。”
南星这样说。
林寒见开始用一种颇为神奇的目光打量他了, 这人简直神出鬼没:“你不是被封决带走了么?你是怎么出来的?”
“他不是人, 很难对付。”
南星有时说话还是跟骂人似的, “但是他想找到你,我骗他,然后跑了。”
林寒见一时间:“……”
不知道该先感叹什么比较好。
能被你骗到,看来封决实在是不怎么聪明啊。
很快,林寒见就推翻了自己的论断。
南星脸上的笑变得略显Yin森,掺着算计的光芒:“你太难抓到了,哪怕我不惜对你发起攻击都没能捉住你,看来光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没有办法留下你,所以我才要费周折到这个地步,所幸你没有做出更让我生气的事。”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
林寒见顿住了,“发起攻击?你说对我?什么时候?”
南星察觉到她身体僵硬了几分,带了一点解释的意味,辩解道:“因为你一直攻击我,我太生气了才那么做的。你和任何人都不同,从别人那里我能得到养分,在你身上却没有,不过我却能用那些养分来攻击你,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作用。”
他打量了一下林寒见,迟疑道:“好像是没有作用了,我感觉到那些东西已经全部从你的身体里清除了……果然,你和所有人都不同。”
说是“养分”,就是他诞生的源头,来自所有人的恶意和负面情绪。唯独林寒见是他无法感受、无法吸取养分的人,但当他尝试着将那些恶意在他身体里转化出的东西灌注到林寒见的身上——就像是融化在空气中让人无法注意到的那些气体,居然成功了。
说不定这种对于其他人而言是恶意与Cao控的东西,会对林寒见也起作用呢?
现在看来,似乎没有。
林寒见则是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自己那次毫无缘由地吐血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