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挡住了,估计我早就没命了。”
钟炀耳朵的毛病就是从那时落下的。
说是还救命之恩也不为过,真实原因还有钟炀因为那次事故,从此和喜欢的钢琴无缘。
钟樾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天他站在病房外面,望着里边十分钟前还在安慰自己说“没关系的哥哥,反正我也不喜欢练琴”的男孩。
此时却咬着嘴唇哭红了眼,硬生生将呜咽声都咽了下去。
那年钟炀八岁,钟樾十四岁。
从那之后钟炀的事几乎都被钟樾揽了过去,钟炀上高中,也是钟樾做主请了一圈领导吃饭。
为的不过是不让人低看一眼。
不是小题大做,而是有先例在。
之前钟炀上初中就发生过这样的事。
因为一直没人去给他开家长会,学校那边只当钟炀是个不受宠的私生子,直接就拿钟炀的奖学金来了个偷梁换柱。
当天钟樾就杀到学校去,逼得校领导给自家弟弟道歉才肯罢休。
后来他就长了记性,钟炀每次家长会他必到场,就差直接将“弟控”两字往脑门上刻。
所以钟炀一出事,学校第一时间不是找钟马,而是给钟樾打了电话。
打架时不怕,这会见到钟樾,钟炀倒是开始后怕了。
好学生第一次被叫家长也心虚。
钟樾低了头,轻声安慰,顺手摘了钟炀的助听器。
没了助听器的钟炀越发惶恐,拽着钟樾袖子不安看人。
“哥在。”
简单一句话后,钟樾已然将钟炀拉到背后,单独和对方家长对峙。
被打的那孩子叫许泽,打架原因很简单,许泽不知从哪听来钟炀的身份。
他要是单独骂钟炀一人还好,偏偏他还带上了钟樾,结果话还没说两句钟炀拳头已经挥了过去。
好学生动手打人这事实属新鲜,在场的人愣是一个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许泽生生挨了几拳才想起拉人。
许泽家长咄咄逼人,钟樾懒得和人多话,手一点直接给罗旭发了短信。
五分钟不到,许父搁在桌上的手机响动两下,有新消息提醒。
没两秒他一张脸已经变成猪肝色,瞪大一双眼睛紧张得东张西望。
最后视线落在钟樾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上。
弓起的指骨在桌上落下细碎声响,钟樾还没开口,许父已经眼疾手快将妻子拽回。
倒戈得不动声色:“算了算了,本来就是小孩子的事,你瞎掺和什么?”
许母盛怒:“我瞎掺合?小泽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说我瞎掺合?你还有没有良心?”
“那还不是他先骂人?!而且也就破点皮,男孩子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你计较个什么劲?”
……
两家人对峙莫名成了内讧,很显然许父才是那个当家作主的人。
钟炀全身而退。
重新戴上助听器时,钟炀人还恍惚着:“哥哥,你给许泽他爸爸发了什么?”
听不见声音,钟炀所有注意力都在他人的表情上,自然也捕捉到许父那一秒的不自然。
发了什么钟樾自然不会告诉钟炀,若是能说他也不会摘下对方助听器。
“生意上的事。”钟樾含糊找了个借口。
其实看到许父第一眼,钟樾就莫名觉得眼熟。
而后又听到对方姓氏,钟樾很快想起许父是罗旭名下一家会所的常客。
稍稍一查就找到了对方厮混的照片。
比起出轨被抓,儿子被揍自然算是小事。
钟樾明显不想多说,钟炀也懂事,问了一嘴就不多话了。
“哥,你换香水了?”
行政楼下积水不浅,差不多快要漫至脚踝处。
一伞之下,兄弟两人并排而行。
挨得近,钟炀自然也闻到钟樾身上陌生的香水味。
“没有啊。”
还是熟悉的鼠尾草和海盐后调。
对上钟炀质疑眼神,钟樾又低头闻了一闻,果不其然闻到淡淡的干枯玫瑰香味。
“你还真是……”
钟炀嗅觉异于常人钟樾是一直知道的,就是没想到会灵敏到这种地步。
只是早上和沈知清走近了些,钟炀就发现了。
这么一想,钟樾才想起被自己落在出租屋的沈知清。
手机适时传来两声振动,都是沈知清发来的。
说是已经到家,让钟樾放心,还问了钟樾中午回不回家吃饭,她好做准备。
新消息通知的头像全是来自同一人。
人如其名,沈知清的微信头像和她本人差不多,是一只头戴粉色发带猫咪,看着就乖巧。
钟樾随意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就退出聊天框,没有继续的打算。
他可不是沈知清。
估计通讯录上除了剧组的也没